第一百二十九章 化符

新年之後,張禦一直在居所修持,期間再沒人來攪擾他,也是享受了難得的安逸。

每日白天他便在那裏呼吸吐納,提取神元,隨他功行日深,根基愈固,所能提煉的神元也同樣也是增多了不少,不過這對於他所要達成的目標還遠遠不夠的。

故是到了夜間,他便是從那晶玉身上吸納源能,每有所獲,便投入到六印及心印之中,如此這一月來,功行又得增進。

雖然這距離“神法悉足”完滿之境還差有不少,但卻是在逐漸接近之中,此刻恰如隔河眺望,已然可以望見了對岸了。

期間他又遣李青禾去看了左道人等人,不過這幾位意識仍是沉浸在下層之中,也就沒有再多問。

而就在安穩修持之際,曇泉州中,一名綠袍道人走入了唯有真修可以寄居的光晟宮廬之中。

隨他走入到某一處宮廬之中,殿中的修士俱是起身,對他打一個稽首,道:“恭迎曹師法駕。”

曹道人目光左右一看,擺袖道:“免禮吧。”他道:“常邇可在?”

一名看去兩耳甚大的修士走了出來,道:“弟子在此。”

曹道人道:“我方至奎宿,你來與我說說奎宿這裏有哪些玄修後進值得注意。”

常邇道一聲是,他回頭吩咐了一聲,立刻有弟子將一幅幅畫影取了過來,並在一張張在曹道人面前展開,在這裏面,師延辛、梁屹、姚貞君等人畫影赫然在列。

他走到一邊,伸手指了指,道:“曹師請看,舍去其余星宿不談,只說如今奎宿之中,未來有可能成就的玄尊之位的,弟子以為,就是這幾人。”

他點了點師延辛和梁屹二人,“這兩人乃是玄尊弟子,得有師授,自不必多言,而這姚貞君也是資質過人,歷練至今,不見一敗,我疑她另有緣法。但這些人之中,弟子以為,最有可能成就上境的,還是這一位。”

他移步一邊,這裏展現的是張禦畫影,但卻並不與眾人擺在一處,而是單獨列開。

“這張禦被玄廷封授巡護,最早是青陽上洲玄府玄正,便是如今,也仍是兼領此職,頗得玄府看重。

而此人無論修為功行,皆是遠邁同輩,而以此人以往功績來論,其余星宿我不知曉,單以奎宿來論,無人可與之相比。”

曹道人走前幾步,看著張禦畫像,不禁雙目一眯,眸底訝色一閃而逝,他道:“我知道此人,因他之故,余常才被玄廷禁囚,也是因為余常不在,我輩才得以放心到此。”

隨即他冷嘲一聲,“若非他也是玄修,我卻要為他道一聲好。”

常邇道:“那是之前事了,後來這位又做了幾件大事。”

下來他將張禦攻打虢星,斬殺險些踏入玄尊之境的陸宣和,還有不久之前,一人踏上幽城,且一日破城,一日而返的功績說了出來。

立在下方諸人雖然早知這些事,可經他之口再聽一遍,卻也是心潮澎湃。盡管他們彼此立場不同,可也是暗中佩服不已。

曹道人聽到這些之後,又看了那畫影,神情之中滿是鄭重之色,道:“果然了得。”隨即沉聲道:“可越是這樣之人,越是我輩將來之大敵。”

他看著那一幅幅畫影,目光過去,畫影俱是一幅幅燃燒起來,他看向眾人,發聲道:“正清宏正祖師之願,是要讓這天下復還真法唯一之格局,這些玄修英才,卻是我輩路上之阻礙,絕不能讓此輩順利攀登上境,該當壓制怯除!”

說著,他又一揮袖,張禦那副畫影也是隨之化作了一團灰燼。

張禦沉浸修行不理外事,到了二月中旬的時候,他收到了一封奎宿軍務署寄來的書信。

書信中言,說是幽城那裏已然清掃幹凈,所有幽城修士或擒或殺,只是幽城卻不能留在原處,需得將此城送至奎宿附近加以處置。

故是想請他再行一趟,再次轉動幽城的禁制,好推動此城飛馳。

他對於這裏的事情不願再多插手,心下思量,決定將玉符交給軍務署,由得他們自行解決此事。

正好他還能抽空辦另一件事。

在年節之時,他向那位擅長布陣的薛霖去過一封祝書,後來也得回信,說是兩三月份之中都是有暇,在洞府之中掃榻以待,故而這回也準備順路前去拜訪。

就在他將要啟程之時,卻又收到了一封書信,這是俞瑞卿寄來的,說是胃宿鎮守玄尊今年四月之時將會開壇講法,問他是否有意一同前去聽道?

他考慮了一下,現在距離那時還有一個多月,可以容後再給回訊,在將書信收好後,他便啟程往乙未天城而去。

這一次他出行也捎帶上了許成通,這人功行深厚,而且為他所制,有些不方便的事也大可交代其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