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指意再破神

張禦道:“我不吝與同道切磋道法。既然顏司議有此興致,我此刻有暇,也正好領教下尊駕的手段。”

顏洛書本來以為張禦會設法推阻,沒想到他當場應下,不禁一下興奮起來,道:“好,我來此之前,倒是聽了不少對張正使的褒貶之言,其中以貶諷居多,如今我倒是覺得,這些話怕是不盡不實。”

張禦道:“尊駕乃是寄虛修為,我輩並非敵手,此番印證,我可壓制修為,不以功行境界相欺,單論道法之變。”

顏洛書卻是不領情,揮手道:“不必!”他看向張禦,“我不用閣下手下留情。”

他面上露出些許輕蔑之色,道:“或許在天夏,寄虛修道人贏不了取得上乘功果之人,但是在我元夏,鬥戰之力可不光是看道行功行的,寄虛功果的修道人贏得上乘功果的修道人也是不在少數。”

張禦看了看他,在單純論法,而不計生死的鬥戰之中,寄虛修士道人贏得上乘功果的修士確是有可能的,而若想贏得求全道法之人,那連打滅世身都沒有可能。

不過考慮到在元夏情形有些特殊,修道人衡量鬥戰之力是把一些了得陣器一並算入內的,那就不單純看境界修為了,若是面前這位還掌握鎮道之寶之類的法器,那的確不能等閑視之。

他道:“既然顏司議堅持,那便如此吧。”

顏洛書擡起頭,對著上方言道:“給我尋一處鬥法之所在。”

他語聲一出,周圍得景物就開始發生變化,兩個人轉瞬間落到了一片開闊天陸之內。

張禦感應了一下,這地陸完全是真實的,且這依舊仍在元上殿,一切都只是這鎮道之寶內部的變化。

對方此舉也是讓他看出,此人身是元上殿的司議,可以對元上殿行使一定的權力,這就如同廷執可執拿清穹之舟部分權柄一樣。

這樣來看,對方也不是完全自大,若是元上殿受其執拿力量,那麽這位可謂是占據了主場優勢的。

顏洛書道:“我曾問張正使曾一照面攻滅了蔡司議的世身,那我也看看,張正使今日能否將此手段用在顏某這裏!”說話之間,身上的道袍鼓動起來,閃爍出一道道陣紋光芒。

張禦可沒有等他積蓄好力量的打算,對方展現出這般舉動,擺出一副不在意他攻勢的模樣,自然不必要他去為對手考慮。所以他心意一轉,心光一閃,朝著此人壓去。

這只是他的試探,可那分離出來的些許心光對於一般修道人而言,已是完全難以抵禦的宏盛力量了。

顏洛書精神大振,這時他的身軀之中,有一道元神浮現,不過與一般人的作法不同,這元神並不是向前挪動,而是向後倒退,並站在了他的身後。

他的正身則是由此暴露了出來,身上陣袍光紋浮動此刻來到了頂點,鼓動著他他伸出手,對著張禦湧來的心光就是一推。

張禦眸光微閃,他鬥戰經驗豐富,雖然他不知道這位的道法,但既然事先得知了他的戰績,還敢來與他當面抗衡,那肯定有一定的把握。其人所變化出元神也不會沒有目的,這當是另有玄機變化。

不過絲毫沒有受此影響,見其願意接招,那他也不會客氣,原來攻勢不變,只是心光力量驟然加重,向著其人洶然壓了過去。

修士鬥戰正面比拼,若是雙方法力糾纏在一切,在絕大多數情形下,那都是沒有回頭路的,勝就是勝,敗就是敗,哪怕勢均力敵都是十分兇險的,就看對方願不願意繼續接招了。

顏洛書卻是露出了一絲得意笑容,就在那心光壓至到他法力之上的時候,身後元神向前一推,整個人驟然消失,而元神留在了原地,心光前方頓時一空,而就在這一刻,顏洛書正身挪遁至了另一邊,成功避開了交鋒的正面。

他目光灼灼看著張禦,如今後者絕大部分心光都被吸引住了,正所謂批亢搗虛,此刻正是趁虛而攻的時候,興奮之中,他鼓蕩法力向著張禦所在沖壓上去。

可是這個時候,張禦目光一轉,向他這邊移來,那本來洶湧狂盛,看去宛如無邊海濤一般的心光如是驟然消去,憑空變化的無影無蹤,隨後對著他的攻勢一指點了上來。

顏洛書一驚,他並沒有感受到神通變化之功,張禦是純憑自身駕馭之能將法力收斂了回去,這分明已是把法力運轉自如隨心的境地了,可他卻沒有因此亂了陣角,眼神一厲,依舊一擊迎了上去。

這一次與上回不同,乃是正經對撞上,兩股力量糾纏在一起,這一刻,他也是臉色一變,只感覺自己下一瞬間就會這股狂浪淹沒了去。

可是身影此刻一虛,居然在法力對抗之中一閃不見,而與此同時,他身形竟是從方才第一次展開攻擊的方向上浮現了出來,而那一股推動的法力也是順著向著張禦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