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法先勝負分

元孟昭聽聞張禦要留下指教自己,很是欣喜,再是一禮,道:“多謝師兄。”

張禦微微點頭,道:“你先回去吧,我與蒯師兄還有些話要說。”

元孟昭又道了一聲“是”,便十分高興回去竹廬之內了。

張禦則是對蒯荊道:“蒯師兄,我稍候可能要遠離一段時間,期間你們或可能無法與我取得交通,不過我已經給桃師兄去了書信,他如今已經是元神修士,會給你們一定照拂。”

他當初答應荀師照拂好這位傳道弟子,並令他功成之後接手元都一脈及鎮道之寶,他自然應當將此事做好。

盡管他下來要求取上境,可能自己不在此間,可也是會做好必要的安排的。以他如今的身份。哪怕不再親自插手具體之事,要做到這一點並不困難。

蒯荊道:“若是桃師弟照拂不了呢?”

他說話直來直去,因為他的一切存在就是為了元孟昭能夠成就,其余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他必須杜絕所有能威脅到元孟昭最後接替元都一脈權柄的可能。

張禦淡聲道:“不會有任何問題,玄廷那裏我已是打過招呼了。”

他在臨走之前,還會做一些安排,以避免關鍵時刻出得什麽問題。

不過這等事實際上是不太可能的。元都一脈現在唯一具備威望的乃是瞻空道人,但是這個老道從來就沒有那等爭權奪利的心思,這幾年來除了看顧元都玄圖外就不曾做別的事了。

倒是這老道的弟子一個可造之材,但這些年來從來沒有與元都一脈的同門見過面,顯然這位刻意避免讓自己的弟子與元孟昭競逐,或者被有人推動到不該去的位置之上。

而元都一脈中,其實也有不少人才,但這些人一開始或還有些蠢蠢欲望,可隨著天夏並合世域,早就被壓得無法動彈了,根本無法違逆天夏上層的意志。

這時他又拿出一封手令,遞給蒯荊,道:“有什麽問題,蒯師兄伱可拿此封書信聯絡玄廷的風廷執,他會給你們出面解決問題。而臨走之前,我還會給小師弟留下一封護身保命之物,如此可策完全。”

蒯荊接了過來,道一聲:“好。”

張禦交代過這些之後,便往一處走去,隨著他的邁步,前方竹林分開,有光芒自虛空之中出現,一座廬舍出現在了那裏,他走入進去,坐定下來。

在接下來時日中,他的分身在此教授元孟昭道法,而他正身則是在清玄道宮做那破境之前的最後準備。

守正宮的一應俗務他已然陸續轉交了武廷執那裏,內外各駐地的守正和執事那裏他也都是通傳到了。

當然,對於底下修士,玄廷自然不會將他的嘗試攀渡上境之事交代出去,而是以他需要專注於對抗元夏為由,故需將一些事機交托給武廷執暫領。

下來數日內,偶爾也會有廷執過來拜訪,與他議討一些問題。

在這其中多數提及的,都是對於天夏對今後各種道法演變的看法,玄廷上下具體的事機倒是未有怎麽提及。

畢竟有過莊執攝這個前例在,諸廷執也不是第一經歷這等事,所以很快接受了這件事,而玄廷上下運轉自有規序,也並不因為走了某個人而出現紕漏。

倒是有一樁,張禦若是成就,那麽不僅是守正之權柄,廷執之位也自會卸去,不過這一點玄廷並沒有事先討論,至少在張禦正式成就上層之前,不會做出明確的態度,只是旁側敲擊問了下他的意見。

在廷議之後第五日,有神人值司來報:“廷執,正清廷執來訪。”

張禦心下微訝,倒是不想這位過來拜訪,道:“有請。”他則是站起身來,步出了大殿,在殿台之上站定。

等有一會兒,正清道人自外走入進來,見他等候在那裏,上得前來,打一個稽首,道:“張廷執,有禮了。”

張禦還有一禮,道:“正清廷執有禮,”說著,側身一步,作勢一請,道:“正清廷執,請殿中敘話。”

正清道人卻是站著沒動,平靜道:“我來此,只是想在張廷執閉關之前說上幾句話,便不入殿了。”

張禦看他一眼,點了點頭,道:“禦這清玄道宮之內,後殿有一處開闊所在,可覽諸陸風光,有什麽事,不如你我便走邊言。”

正清道人這一次沒有拒絕,只是打一個稽首。

張禦邁步先行,引著正清道人往側廊而去,跨過一座陣門之後,便來至後殿廣台之上,兩人站定再此,入目所見,乃是茫茫雲海。

而在雲海之下卻是無邊廣原,繽紛花樹;再是下方,則是映照有天夏各洲宿的風物景況,小到溪流屋舍,大到險川雄山,都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看了一會兒世間諸般景物,正清道人開口道:“張廷執,我對玄法能行多遠,也是自身之所見,為證此道,我本擬與你鬥戰,一論高下,只是因為元夏入掠,有此大敵在前,不宜內爭,故而未能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