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第2/3頁)
她立刻捏了訣想和他幹架,卻發現他一彎腰,半蹲著撩起她的裙擺,握住她的腳踝仔細檢查。
“傷得不重。”
他說話慢條斯理,手上的力道也恰到好處,她很快就感覺不到疼了。
還沒高興一會兒,就聽他嘴欠地說了句——
“不自量力。”
“……”紅蓼一把扯回自己的腿,不自覺摸了摸被他握過的腳踝,有種難以言說的熱度。
她這一閃開,雲步虛眼裏才有了別人——穿著裙裝閉眼打坐的嘯天。
紅蓼見他盯著嘯天看,想到嘯天調息之前說的那些話,心有余悸地擋在了他面前。
“不準看!”
雲步虛緩緩站起來,他身量極高,站起來後紅蓼得跳起來才能擋住他。
她腳剛好就開始張牙舞爪地阻撓他看嘯天,雲步虛看準時機按住她的發頂,她成功不能動了,聽見他慢慢問:“那是什麽東西。”
紅蓼夠不著他,只能放棄朝他伸手,但她也沒徹底死心,出其不意地往前一撲。
雲步虛注意到,松開了手上的力道,她就撲進了他懷裏。
她緊緊環著他的腰,臉埋在他懷裏,聞著他身上冷冷的檀香味,好像還摻著了點血腥味。
她習慣性地關心:“你受傷了?”
關心完了才想起,他已經不是凡人慈音了,是那個無所不可能戰無不勝的道祖,哪裏需要她的關心?他倆都快成殺身仇人了。
她閉著眼在一片黑暗中吐了口氣,聽到雲步虛不疾不徐地回答:“不是我的血。見了水如鏡,隨他去尋了冥皇,與對方一戰,身上過了他的血氣。”
簡言之,是冥皇的血。
牛的。
紅蓼從抱住他就開始在心裏默數,默數他多久推開自己。
可是沒有。
他甚至還匯報自己的行蹤。
他還說:“走得久了些,你與他又折騰了什麽。”
這個“他”指的是嘯天了。
嘯天那女裝的樣子,誰看了不得琢磨一下?
紅蓼從他懷裏出來,低著頭說:“沒什麽,太無聊了,鬧著玩。”
“你的衣服?”他掃了一眼嘯天。
紅蓼搖頭:“不是,那裙子多難看啊,怎麽會是我的衣服,我眼光沒有那麽差!”
“那倒也是。”雲步虛淡淡的,“你的衣裳怎會那麽多布料。”
“……”
我覺得你在點我。
紅蓼眼神尖銳。
雲步虛在嘯天與他們之間隔了道不透明的結界,坐到一旁緩緩道:“雪沉是如何嚇你的。”
紅蓼哪裏會放過告狀的機會,添油加醋地說了一堆,趁機讓自己顯得無辜一些,最好讓他覺得從前沐雪沉被原身調戲也是情有可原,然後大發慈悲放她走。
可她說得嘴巴都幹了,提到沐雪沉最後莫名其妙地跑了,並未發覺雲步虛有什麽松動。
相反,他表情還更冷了一點。
他若有所思地凝著她,視線一寸寸將她風情而不自知的模樣盡收眼底,可以輕而易舉地想象到沐雪沉為何而走,走時又是何等神情。
真是很難讓人高興得起來。
“知道我方才在想什麽嗎。”
他終於主動開口。
紅蓼完全不知危險靠近:“什麽呀?”
“我在想。”雲步虛一字一頓,“我得讓你知道,我不高興時是什麽樣子。”
她若知道了,便會在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面前克制她的風情。
更不會再對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動她的春心。
紅蓼他的話表示疑義:“嚯,我都不知道你還有高興的時候呢?”
雲步虛眉頭一皺。
紅蓼趕緊改口:“那你不高興了是什麽樣子?會做什麽?”
她終於找回了自己的危機感:“不會是殺個妖來助助興什麽的吧……”
她步步後退,雲步虛步步緊逼。
“殺妖?”
他輕笑了一下,顯得很高興,紅蓼卻毛骨悚然。
“不。”
他將她逼迫到角落裏,她後面是冰冷堅硬的墻壁,前面是一樣冰冷堅硬的男人。
雲步虛低下頭來,在她耳邊說:“我只會狠狠shang你。”
紅蓼猛地睜大眼睛,腳尖都緊繃起來。
……她聽見了什麽虎狼之詞?!
誰說的??
雲步虛???
怎麽可能?
那可是雲步虛,流著天之主血脈的正道聖祖,君子仙尊們的典範,如神似佛的存在。
那麽幹凈的人怎麽會說出這麽可怕的話??
“什麽人這麽大膽子,竟然敢假扮道祖!”
紅蓼顫抖著手去摸雲步虛的臉頰,試圖尋找易容的痕跡。
可不管是法術的易容還是普通的易容,全都沒有痕跡。
她呼吸淩亂地去看他的眼睛:“讓我看看是誰奪舍了堂堂道祖。”
她的手往上移,捂住了雲步虛凜如霜雪的雙眼,掌心長睫扇動,癢得她渾身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