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3章、回家

風暴號空中要塞的暗室裏。

黑蜘蛛緩緩走進去，並將身後的合金閘門關閉。

進來之前她已經驅散了機械守衛以外的人員，以免有人聽到暗室裏的聲音。

風暴公爵依舊披著那件黑色繡金線的長袍，他坐在寬大的沙發上，高約二米二的身形，讓他看起來就像是坐在王座上的雕塑。

黑蜘蛛一米七的身高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個不堪一擊的玩具。

風暴公爵拿起手邊的威士忌，搖晃著琥珀色的酒液，最後一飲而盡：“為何還沒有找到Joker？”

黑蜘蛛輕輕的脫掉高跟鞋，跪在他的面前：“對方很狡猾，我正在想新的辦法。”

“我怎麽覺得你是在故意放過他？”風暴公爵頭頂有昏暗的燈光照射下來，那燈光照在額頭，而額頭以下的深邃眼窩則全部籠罩在陰影裏：“國王已經過問此事，有戲命師寓言，將有來自大洋彼岸的不速之客，會給王國帶來巨大的厄運，那時羅斯福王國的旗幟會倒下，大海會傾覆，天空會塌陷。國王責令黑水城必須盡快找到襲擊教堂的兇手，而我則必須把遠道而來的Joker殺死。現在我問你，你是否有在認真抓捕他？”

黑蜘蛛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她低頭說道：“公爵，我在全力抓捕他。”

“接受懲罰，”風暴公爵冷聲說道。

這時，黑蜘蛛脫去了自己的外衣，背上是昨日被鞭撻後仍未痊愈的傷口。

她走到墻壁，任由風暴公爵將她禁錮在墻壁上的鐐銬裏。

暗室裏傳來皮鞭抽在皮膚上的聲響，依舊無人哀嚎，仿佛暗室裏的女人早就習慣了這一切。

兩個小時後，黑蜘蛛虛弱地說道：“我已經確認，超導世界裏的白人之光就是Joker，接下來我將確認白人之光的上線時間，然後看誰在這個時候使用了虛擬眼鏡、虛擬倉，就可以一步步的排除目標，鎖定最後的嫌疑。”

風暴公爵收起鞭子：“這次不要讓我失望，不然就將你送給巨人王朝，他們會對你很感興趣。”

鐐銬打開，黑蜘蛛脫力的跪在地上。

她慢慢起身，重新穿好自己的衣服往外走去。

當走出閘門的瞬間，女人的表情重新冰冷，外人絲毫看不出異樣。

她來到會議室裏，喊來了裁決者組織的所有長老：“重新鎖定所有目標，一旦白人之光上線，我要知道誰同時在線上！”

待到所有人都領命離開後，黑蜘蛛獨自站在偌大的會議室裏，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

……

……

第八區的平層公寓裏。

“你要開啟密鑰之門？”壹在沙發上坐起身來，好奇地問道：“我聽說過密鑰之門，據說它會讓你去自己最想去的地方，所以你想好自己要去的地方了嗎？”

密鑰之門在巫師傳承裏，又被稱作問心之門。

當一個修行者開始迷茫時，亦或是找不到人生的方向與歸處時，密鑰之門會帶你去到自己最渴望的地方。

對其他家人，羅萬涯他們可以采取天價許諾的方式，勾起對方最渴望的事情，但金錢、名利、權勢都吸引不了慶塵，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密鑰之門會開去哪裏。

慶塵沉默片刻：“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最想去哪裏。”

如果可以的話，他會選擇回到18號監獄裏，那時候的他還沒經歷過後來的一切，沒有殺過人，沒有走過人間最苦的一程，那裏只有一個對他很好的師父。

亦或是他想回到10號城市的公寓裏，一推開門就能聞到境山茶的香味，有個人坐在沙發上對他說歡迎回家。

那時候哥哥還沒有離開。

如今，路越走越遠，他反而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了。

就像是一個漂泊的浪子，已經不知道歸處。

壹看到他的表情已經明白了一切，便在他對面坐下來，微笑著說道：“試試吧，只有試試才知道你會去哪裏。不管是厭倦了廝殺，將密鑰之門開在了與世無爭的森林裏，還是想念誰，將門開在他或她的身邊，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通過密鑰之門知道自己的心意。”

就算密鑰之門沒有開在5號城市也無所謂，就算沒開在地球上也無所謂，壹覺得慶塵太辛苦了，漂泊這麽久了看一看心中的歸宿才是最重要的。

慶塵站起身來，他捏著金色真視之眼在臥室門上，輕輕的以順時針擰動十圈。

那扇門上蕩漾起一圈波紋，他猶豫了幾秒後，擡腳邁了過去。

下一刻，慶塵看到了5號城市的那個樸素小屋子，那是他在夢裏與哥哥、嫂子、父親生活過的地方。

在夢裏他不是白晝之主，哥哥不是影子，父親也不是慶氏家主，他們過著平平淡淡的日子，吃著粗茶淡飯，擔心著明天的生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