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小家(“陳西澤我聽錯了嗎?你在……)(第3/4頁)
薛梨知道陳西澤是個完美主義者,在生活方面的精致和講究,簡直到了變態的程度,所以即便他衣服舊,也絕不會出現一絲絲的褶皺。
他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讓自己體面,也讓她體面。
但這一點,恰恰和薛梨相反,她習慣擺爛,習慣所有衣服揉成團。
“完蛋了,我預感到後面水深火熱的生活了。”
“我後悔了,我要回學校!”
小姑娘起身要走,陳西澤單手將她撈了回來,環著她的腰,用低沉性感的嗓音道——
“晚了。”
她是他的…
再也別想離開。
晚上,薛梨啟了一瓶桃紅葡萄酒,作為搬遷新家的慶祝,還找了一部豆瓣評分很高的英國電影來看。
陳西澤陪她看電影,那就不是看了,得用聽的。
她舒適慵懶地半躺在松軟的沙發上,陳西澤則用一種更加舒服的姿勢,腦袋枕著她的腿,整個躺在了她懷裏。
薛梨搖晃著高腳酒杯,邊看邊給他講解劇情,還挺快樂的,本來她話就多,嘰嘰喳喳在他耳邊跟個小麻雀似的。
陳西澤提醒道:“你不用給我講,聽台詞能猜到劇情。”
“可那是英文啊。”
陳西澤隨口開始了一段同聲直譯,薛梨對照著台詞,甚至比電視裏翻譯的字母還要好的。
“陳西澤…你讓我瞬間覺得,我這個同聲傳譯的專業,白學了。”
還比不上一個醫學生!
陳西澤嘴角彎了彎,浮起一抹倨傲的笑意:“謝謝誇獎,我英文的確還不錯。”
“所以你來幹我們這行也可以啊。”
“跟我老婆卷飯碗,不厚道。”
“誰是你老婆。”
陳西澤用一種很認真的眼神,努力的去凝視她:“小貓,我要是不能恢復,怎麽辦?”
“那就不恢復唄。”
薛梨捧著他的腦袋,指尖摩挲著他的臉龐輪廓:“現在也很好啊。”
“學業上無法深造,前面學的,基本等於廢了,也許能賺點錢,但無法成為業界精英,獲取更高的社會地位,也無法再成為讓你仰慕的那種人。”
陳西澤用一種很平和的調子,訴說著他心裏最難以啟齒的痛楚。
在小鹿島,他每天都過得很輕松,似乎早就將這些名利和前途盡數拋擲了,他睡到自然醒,踏個拖鞋走遍大街小巷,在煙酒和音樂的世界裏沉淪。
但事實上,沒有一天不在為此輾轉難眠。
他必須向薛梨承認,自己再也不是當年的陳西澤了。
薛梨將杯子裏酸澀的液體一飲而盡,笑了:“所以呢?陳西澤,你這是…要讓我選嗎?”
“不是,我只是要讓你知道,我現在是一個平庸的男人,條件可能比不上你的任何一個追求者。”
薛梨反問道:“我的條件,跟你以前那些追求者比起來,怎麽樣?”
陳西澤想了想:“客觀來說,中等偏下。”
“哦,中偏下。”
他極有求生欲地改了口:“獨一無二的top1。”
薛梨笑了起來:“那時候,我也知道自己不是最好的,可你對我從來不做選擇題,你那麽堅定地選了我。那我現在還選來選去,搖擺不定,我成什麽人了。”
“我明白了,薛梨,以後不會再對你說這些話。”
這是他鮮少幾次叫她的名字,而不是小貓。她知道,陳西澤在鄭重地堅定他們之間的關系。
她俯身吻了吻他的薄唇:“你是瞎子裏最牛逼的!”
“……”
“有時候,你也挺破壞氣氛的。”
“彼此彼此。”
薛梨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卻被陳西澤奪過了杯子,他坐起身,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你都喝了多少了?”
“幹嘛,回來還不讓喝酒了。”
陳西澤知道她變成了小酒鬼,之前在小鹿島,倆人每天晚上都在醉生夢死,喝醉了就做,直至筋疲力竭的相擁而眠。
那樣的生活,真是不羨鴛鴦不羨仙。
陳西澤嚴肅地說:“回來了,就不能再像在那邊了,以後只可以周末喝酒,你明天還要上課。”
“你管我呀?”
“我當然要管你。”陳西澤理直氣壯道,“主席永遠是你的領導。”
薛梨反駁:“我現在是外聯部部長了,你才什麽都不是咧。”
“所以這個家到底聽誰的?”
“什麽,陳西澤,你要跟我奪權了?”
“我以為我一直大權在握。”
“背過政治嗎,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現在結婚基金在我手裏,你每個月工資上交,有什麽資格跟我奪權?”
陳西澤低頭細想了幾秒鐘,好像…是有點道理,但他決定耍賴:“家裏有些事必須聽我的,我是弱勢群體。”
“陳西澤我聽錯了嗎?你在賣慘?”
他點頭,“對,我挺可憐的,你不覺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