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速降記錄

博洛尼亞大學距離米蘭俱樂部不算很近,現在過去肯定來不及。

許鶴只能和好心的反電子主義者約好下周末再去參觀,這樣既不會耽誤訓練,也不會占用所有人的上課時間。

次周周日。

許鶴和傅應飛一早坐上前往博洛尼亞大學所在大區的火車。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顛簸,終於在臨近中午時到達了“世界大學之母”的懷抱。

這所學校殘留著羅馬帝國時期的繁華。青藍色的房頂、磚墻與拱門組成象牙塔裏充滿了書香氣的浪漫。

校門似乎將世界劃分成兩塊區域,進來即可追求真理,出去便能追求生活的真實。

“我以後會來。”傅應飛情不自禁道。

許鶴愣了愣,側頭看向身側的少年。

傅應飛微微支棱在發際線前的額發被風吹得晃動起來,他仰頭看著直立於學校門前的雕像,眼神晶亮,充滿了堅定,“我們以後會來。”

“你怎麽連‘將’都不說,直接說會了?”許鶴笑著低頭,看向手中的地圖,“就不怕申請不上?”

“當然可以。”傅應飛腰杆挺得筆直,自信極了。

他補課了。

現在也可以做年級前100了!

經過高考和大學的磨煉,研究生申請一下這所學校應該沒什麽問題。

說話間,兩人經過博洛尼亞大學圖書館之前的草坪,修剪得比寸頭都整齊的草坪上稀稀拉拉坐著些曬太陽的大學生,有幾對小情侶黏黏糊糊得擠在一起,笑著看同一本小說。

傅應飛的視線在那幾對情侶身上看了一眼,情不自禁地想,如果以後他真能和許鶴在一起……

“傅應飛!”許鶴對著逐漸走偏的傅應飛高喊一聲,“你走錯了,這邊!”

傅應飛轉過身,若無其事地跟上。

走到中央噴泉,許鶴一眼就看到了聚集在邊上的一群人。

最中間的那個帶著一頂駝色的獵鹿帽,身披一件淺灰色的大衣,手上拄著一支金屬頭的純黑雨傘,看上去紳士而又充滿攻擊性。

他有著一雙湛藍的眼睛,cos福爾摩斯的時候確實像是福爾摩斯真從書裏走出來了似的,智慧又迷人。

雖然這一世才第一次見面,但許鶴一眼就認出了他,

弗朗切斯科,他亦師亦友的老師。

許鶴站在鏡頭之外看了一會兒,直到弗朗切斯科開始當眾脫衣服。

羊尼的外套和仿絲質的白色襯衫被脫下來塞進仍在邊上的手提袋裏,他穿著一件運動背心,笑著對許鶴揚手,“hei你好,你能幫我拿一下襯衫嗎,許鶴?”

許鶴無語,什麽年紀的弗朗切斯科都一樣愛使喚人。他彎腰撿起搭在噴泉邊花壇上的襯衫,抖開後遞過去,“你好,弗朗切斯科。”

弗朗切斯科接過襯衫快速穿上襯衫,扣好扣子,邊帶袖扣邊道:“阿尼爾那個老古董說你想來找我,還問我是不是在在練習縱跳速降。我可沒有在任何社交媒體上公布過這個消息,所以我猜他是從你這裏知道,你怎麽知道的?”

阿尼爾,熱心的反電子主義者。用老古董這個詞來形容他非常合適。

兩人分明才第一次見面,弗朗切斯科對他卻已經像老友一般的熟稔,這或許就是社牛的自信。

許鶴很喜歡他身上這股自信。上輩子就是這股自信感染了他,讓他對生活又有了希望,而非麻木還債。

“我沒法跟你解釋我是怎麽知道的,它和神學是一個範疇。”許鶴半開玩笑似的說完,指了指身後的傅應飛,“這是我的朋友,第一場世界大賽上跟我一起玩過雙人的。”

“你好。”弗朗切斯科伸出手敷衍地跟他握了握,“我也知道你。”

傅應飛:“你好。”

弗朗切斯科穿好了衣服,將彎柄紳士雨傘插到羊絨大衣邊上,探手從褲兜裏掏出了兩只方形的海鷗徽章,“這是我們俱樂部的徽章,就是你簽了名的那一家。”

許鶴眯起眼,瞬間想起了前台說的那句你比我想的矮。

“你是會長?”

“當然不是,我只能算是股東。”弗朗切斯科快步走向學校後門。

“跑酷是個小眾運動,這俱樂部注定是個賠錢生意。我專門開了一家公司來支撐俱樂部運轉,俱樂部的運營者是別人,我算是他的……唯一股東。”

許鶴:……

這話越品就越不對勁。

像專門為了一碟醋包了一桌餃子。

他低下頭翻看手中的徽章,長條的金屬徽章上有只凸起的海鷗,與上輩子見過的那個一模一樣。

上一次他沒能得到這個徽章,因為它是限量的。

但這次他和弗朗切斯科一見面就得到了。

“為什麽送我們這個徽章?”

為什麽上輩子認識了那麽久都沒給他?

“這個海鷗勛章的成本比較高,我當時只做了一小批,數量不多,有價無市。所以我打算直接送給對跑酷這項運動做出了傑出貢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