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前奏

許雲偉拍了拍他得肩,“好孩子。”

許鶴小時候一個人在家,父母都忙,經常見不到爸媽。

長大之後父母倒是有了穩定的假期,但他卻頻頻封閉訓練和出國,照樣還是經常見不到父母。

所以新年時的相會對他來說格外珍貴。

許明誠和余芝蓉不改“溺愛小兒子”的風格,無煙的煙花定制了一整套,只要許鶴想放,甚至可以連續放一個晚上。

但鞭炮和煙花這個東西,守夜的時候下去放就好了。

放少了對傳說中的“年獸”不太禮貌,放多了的話就對鄰居不太友好了。

年夜飯的時候,許鶴聞著廚房裏豆沙棗糕的甜味,趁著父母、哥哥和傅應飛都坐在餐廳看電視,溜進去偷吃了蒸屜最上頭的半塊。

身為運動員,能放縱的時候也就只有新年這段時間了。

平常哪兒能吃這麽高熱量高糖的東西。

偷吃這種事情,向來都是越吃越香。

於是許鶴偷了半塊豆沙棗泥糕還不夠,又撈了一碗醬骨頭。但這回被進廚房倒瓜皮果殼的傅應飛抓了個正著。

許鶴嘴裏塞著肉,唇邊還有些湯汁,端著碗愣在原地,沒等傅應飛說話,就用筷子從骨頭上薅下一塊軟糯的嫩肉塞進傅應飛嘴裏,含混道:“好吃嗎?現在咱兩是共犯了。”

傅應飛無奈地看向許鶴,眼睛裏全是笑意,“你怎麽在自己家偷吃?叔叔阿姨又不是柏醫生,這也不讓你吃那也不讓你吃的。”

許鶴一愣,堅決不承認偷吃這種情況下落入胃袋的食物更加誘人,支吾道:“陳明樂不也經常偷吃嘛?我只是想試試偷偷吃和光明正大吃有什麽不同。”

果然很香。

陳明樂那麽喜歡背著老師吃雪糕也是有點兒道理的。大概是因為腎上腺素分泌促進了愉悅感,使人感覺當下進行的每一件事情都十分美好。

許鶴又從骨頭上薅了一塊肉塞進傅應飛嘴裏,自己把剩下的筋吃完,這才滿足地喟嘆,“真香。”

許明誠的聲音突然在廚房門口響起,“背著我偷偷吃,當然香。”

許鶴手裏的碗筷被傅應飛接過去,他熟練的洗完並將碗筷放回原位,把“毀屍滅跡”的行動貫徹到底。

許明誠看著被傅應飛寵得沒長進一點兒生活技能的許鶴,無奈道:“爸媽讓我來看看傅應飛為什麽倒個果殼倒了半天,我就知道他這麽老實肯定是在這兒碰上了你。”

“嘿嘿~”許鶴輕咳一聲,“我就是來試試今年的菜好不好吃。”

許明誠:……

傅應飛:……

大廚早就燒好了,抽了真空冷凍保存,想不好吃很難啊。

“行了。”許明誠伸手戳了下許鶴的額頭,“我去把新果盤給爸媽端過去,你和傅應飛一起去把你的饞貓臉蛋好好洗洗。”

許明誠進廚房的時候是一個人,回客廳的時候還是一個人。

余芝蓉看著他手裏裝滿了梅子糖和肉脯砂糖橘的盤子,意味深長地笑起來,“我就說傅應飛那小孩更像宋飛蘭,是個小戀愛腦,一頭紮進去之後腦子就不清醒了,被鶴鶴迷得五迷三道的。還好咱們許鶴性格好,否則傅應飛能被騙得褲衩都不剩。”

許雲偉嘆氣。許鶴小時候,他們過度寵溺許鶴,差點把許鶴寵壞了,好在小兒子自己爭氣,三觀端正得很。本想著談戀愛之後會更好點兒,改一改碗都不會洗的小毛病。

沒想到長大之後還是被傅應飛寵著……可能這輩子都學不會洗完了。

畢竟體育八卦上不都說了麽?

許鶴的水都是傅應飛泡的。

他和余芝蓉年輕的時候都沒這兩個膩歪。

“跟媽說說,他兩在廚房幹什麽呢?”余芝蓉一邊嗑瓜子一邊八卦。

許明誠前腳囑咐許鶴洗臉別被人發現,後腳就把自家弟弟賣了,“偷吃唄,還能幹啥,那醬骨頭和棗泥糕他都多少時間不吃了,味道這麽香,饞死了。”

正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許鶴這麽鬼靈精,身為哥哥的許明誠也沒好到哪兒去。

“吃得臉都花了。”許明誠壓低了聲音抖漏,“被傅應飛看見了之後還往傅應飛嘴裏塞,逼迫他變成從犯。事後傅應飛還給他洗碗呢。”

余芝蓉笑得前仰後合,靠在許雲偉肩膀上樂得合不攏嘴,“我還以為他們會幹點成年人才會幹的事情,沒想到你說的這個偷吃,是真偷吃啊。”

許鶴洗過了臉,一家人又坐在電視機前聊了起來。

大家都沒提剛才的事情,誰也沒展現出一點兒不自在。

一家人許久沒能聚在一起,仿佛有說不完的話,等果盤在一次空了之後,電視裏響起了準點八點的播報。

年夜飯開席,一桌子的菜在春晚熱鬧的背景音裏被五個人消耗得精光。

許鶴撐得說不出話,身為運動員,他的食量和進食種類得到了嚴格的控制,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一樣大快朵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