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準談感情。

金澤安最後還是睡在了病床上,辛時川一大早去了劇組,臨走囑咐黎斯看著別讓人打擾,他睡到幾點算幾點。

但事實是辛時川前腳離開,金澤安後腳就醒了。收拾洗漱完去了他這段時間住的酒店。

南浩得了通知悄咪咪從劇組離開回酒店,進門看到金澤安正在觀察房間的環境。

勉強可以接受的程度,沒有暖氣,夜裏會冷。辛時川是那種一到冬天就捂不熱手腳的人。為了不搞特殊,金澤安給每間房都弄了台暖氣,功勞算在了酒店的頭上。

黎斯先注意到進來的南浩,問:“你看到的藥呢?”

“在這。”南浩轉身蹲到床櫃前,拉開最底下的櫃子,“我知道小川在吃蘭醫生開的藥,但我記得只有一種,那天晚上進來送熱水,他正好在吃,我看種類還挺多的。”

辛時川有抑郁症南浩早前就知道,辛時川最初來酒吧那幾個月手頭緊,加上發了工資大半都給了辛佳慧還債,小部分交房租水電費,自己剩不下多少。

買藥的錢需要借,南浩開始也對弗洛汀,舍曲林,氟伏沙明這類藥名陌生,都是從辛時川這接觸到的。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辛時川都沒再服用,他以為好了,不料這段時間又把藥都撿了起來。即便如此,他在工作之余看起來依舊悒悒不樂。

這種病有病恥感,南浩在辛時川面前從來不主動提。卻時刻擔心他的狀況,不論怎麽說,身邊人是最好的療師,他才擅自主張告訴了金澤安。

金澤安打開看,一板十二顆,已經吃了三分之二了,除這些還有半瓶安眠藥。

“他最近的狀況怎麽樣?”

“戲排得滿,一天下來基本都在忙。”南浩停頓回憶,“不忙的時候不愛說話,多在走神。”

“嗯。”金澤安原模原樣將這些東西放了回去,坐在辛時川的床邊一言不發,涼風從半開的窗戶灌進來,這一刻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辛時川中午沒回來,明明下午三點多才有一場棚戲。金澤安主動摸到現場探班,到現場辛時川還趴在桌上睡午覺。

怕壓壞發型需要撐著腦袋,睡得很不舒服。金澤安輕輕靠近,挪了椅子坐在他邊上,擋著側面過進來的風和光亮。

辛時川察覺了,以為是林離,眯著眼睛讓她也去午休,結果卻是金澤安的臉,嚇得他彈坐起來。

凳子一傾,金澤安忙拉著他胳膊才穩住人。

“這麽長一段時間怎麽不回酒店睡?”

辛時川抽回手,“發型會亂。”默了幾秒,建議道:“金總不要坐在這,對我的影響不好。”

“沒人拍,怕什麽。”

“花絮老師在拍。”被他這麽看著,辛時川一點也不自在,別開臉道:“金總回義城吧,黎斯不是說最近正是忙的時候嗎?”

“我休息休息,來這裏陪你幾天。”

“不用,我很忙,顧不上金總。”辛時川垂眸望著自己的指尖,那塊本沒有倒刺,他使勁扣過以後翹起了來。

金澤安的注意力始終在他身上,連忙握住了那只手,和人借了指甲刀把倒刺剪了。

“小川,你是不是還在氣我。”這回他主動松開了那只手腕,語調柔和道:“你不想原諒也沒事,等想原諒了記得告訴我,好不好?”

“金總你理解錯了,我沒有怪你。”辛時川站起來往人少的地方走,隔墻有耳,這些話他並不想被別人聽到。

“在昨晚以前我也以為自己是怪你的,可昨晚你都道歉了,我才發現並不是那件事或者人的問題。”

他停下腳步,望向身側的金澤安,“我...我太喜歡你了。你的一個很小的舉動都可能影響到我,分明是我的問題。”

“我從簽下合同那天起,就把這份喜歡在我自己也沒意識到的情況下強加給你,過程也稀裏糊塗。直到現在,我不敢確定你是不是真的和我想的一樣,是愛我的。”

辛時川緩了口氣,輕聲問:“你呢,愛我嗎?愛的話這些愛是什麽時候,怎麽產生的,你有想過嗎?”

金澤安張張嘴想說當然愛,可當被問到這些愛到底什麽時候產生的。他真的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他想不明白,可就是下意識的喜歡,從什麽時候起真不知道。

“你看,你不知道。”辛時川淡笑,別開了視線繼續往前走,“沒關系金總,我們只有半年的合同關系了,我的建議是不要深想,讓它好好的開始,好好的結束。其實沒有必要把這段時間的感情說得那麽不堪,我不想當什麽床伴或者情人,你也不用再給我錢,之前我說的那些都是氣話。你給我的已經夠多了,我現在過得很好,這部電影出來反響不錯的話以後的片酬應該不會被壓得太低。你真的比很多人要好,你幫我把後路鋪成了一條光明大道,我現在就能無憂無慮了。很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