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順其自然才好。

抱他的人沒給任何回應,耳邊只有輕淺的呼吸聲。

抱得越久藥味越明顯,辛時川心生疑惑,怎麽也問不出口,耐性始終沒有對方好,輕輕推他,推不動才用了點勁兒,掙脫開自己也踉蹌了幾步。

辛時川問:“怎麽突然來了?”

借落地窗照進來的光勉強看清男人的臉,辛時川眸子裏的苦澀被刻意遮掩得幹幹凈凈,再看向金澤安時只透著一股子冷漠。

金澤安似乎嘆了口氣,“發布會我看了,怎麽瘦了這麽多?”

金澤安沒回答他的問題,辛時川也不準備回答他的,沉默著往門口走想把客廳燈打開。

金澤安伸長手臂拉著他的手腕把人又帶回來,“不用開燈,我就來看看,一會兒還有別的事要忙,你好好睡一覺。”

“金總有事情要忙現在就走吧,我很困馬上就要睡覺。”

辛時川沒給好臉色,邊說邊轉身回房間。身後的腳步聲一直跟著,金澤安也進來了。

床頭開著夜燈,辛時川有賭氣的意味,彎腰直接關了掀開被子躺上床睡覺。

“麻煩金總走的時候把房間門帶上。”

“好。”

辛時川的心被這個‘好’擊得七零八落,沒等他如何難受,身後傳來了輕輕的關門聲。酒精在作祟,換作平時清醒的時候辛時川才不會這麽不管不顧追出去。

他用力抱著金澤安,語氣幾度哽咽:“混蛋……我以為我們算夫妻也是真的在談戀愛的。”

他的理智僅失了幾秒,擁抱著金澤安的手一點點松開,認真地問:“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認真過。”

辛時川的眼淚順著臉頰大顆大顆往下淌,不使勁咬著唇就會憋不住哽咽出聲。直面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很殘忍,但他就是想要一個答案,同時也很想及時止損給自己一個體面。

對方遲遲不說話,辛時川頓時覺得火氣上頭,拎著他的衣領想狠狠給他一巴掌,尚存的理智促使他松開了,咬牙追問:“你說啊金澤安,你說是還是不是!”

“小川……”

金澤安現在表現出的為難,在辛時川看來無比刺眼,答案顯而易見,他指著門口的方向,冷漠問:“你走還是我走?”

金澤安就像沒聽到,心疼地捧著他的臉,拇指從眼下劃過擦了辛時川的眼淚。

“小川,陪在我身邊吧,我的意思是合約到期...我們就算離婚了也別走好不好?”

“王八蛋!”辛時川重重給他一巴掌,邊笑邊抹眼淚,狠了心冷眼看他。

“想把我當情人一樣養著?那真是太遺憾了,我辛時川最討厭的就是當所謂的情人,如果你又有了合適的結婚人選,咱們的婚什麽時候離都可以。”

金澤安又不說話了。

“你自己應該也清楚,我現在還得起欠你的,我們隨時都可以兩清。”辛時川忽然想通了什麽,冷冷清清靠近他,擡手抱住金澤安的脖頸,用鼻尖輕輕蹭他的,“是把誰玩膩了現在來找我換換口味?合同還在,金總想怎麽玩我都可以。”

辛時川閉眼去親他,把酒氣也傳給了他。

他在糟踐自己,每親密一下都要反復罵自己好賤,活該留不住人。他褪幹凈衣服,金澤安卻走了。這一夜具體怎麽過去的辛時川忘幹凈了,唯有反復自我厭棄的感覺一直清晰。

又快半個月,辛時川把日子過得亂七八糟,比認識金澤安,欠一屁股債的時候更難挨。每天都在具體不到某一事件的痛苦中煎熬。

醒的時候發呆,累的時候就睡覺。在臥室裏待著不和任何人說話,也杜絕所有社交,南浩偶爾來這裏找他時才勉強恢復正常。

眼看過年闔家團聚的日子越來越近,南浩要回老家陪父母,辛時川也在想該在哪裏過年,好像沒有家了,也沒有人歡迎他。

‘過年’這個字眼都變得恐怖起來。

辛時川為了讓自己顯得不這麽狼狽,他主動打電話聯系經紀人問有沒有可以進的劇組,電視劇也好電影也罷,即便是綜藝也可以接。

張贏知道這件事後眼睛都笑眯了,他有片子,原本不好意思開口,現在是辛時川自己不想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電話打來的時候辛時川正在手洗衣服,手凍得沒了知覺還在用力搓。

“我手上有部電影,但這部我只是協助拍攝,本裏有個角色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挺適合你,雖不是主演,但戲份也僅次於主演。”

張贏人在片場,中場休息周圍一片嘈雜,他強調道:“但你得想清楚啊,也許一待就得在組裏過年了,取景地特別多,過不幾場就得換地方,折騰得很,你考慮考慮?”

辛時川把手放在太陽底下曬,有點知覺縮回來,笑著說:“我已經習慣了忙碌的生活,快閑了一個月根本待不住,巴不得整天都忙。忙著我心裏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