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不欠任何人。

沒掛車牌的黑色轎車在高架橋上飛馳,副駕的肌肉男摘了墨鏡,一臉不悅對著駕駛座上的人就是幾拳,“我暈車,我暈車,阿力你他媽聾子嗎?說幾遍了讓你開穩點,能開就開,開不了停車讓老子來。”

被叫做阿力的司機神情異常冷靜,繼續加速,持續超車,“蠢貨,後面有車跟著咱們!抓緊,準備甩開他。”

肌肉男看眼車外後視鏡,“媽的,什麽時候被盯上的!”

“別廢話,把人送到指定地點咱們就撤。”

辛時川一個人在後座,膠帶封住了口,手也被牢牢地反綁,只有腳能自由活動。但在狹窄的車裏沒半點用。

一個大轉彎,他被慣性重重地甩在車門上,瞬間額角滲血,順著太陽穴一直淌到下顎。他只在撞上的瞬間悶哼一聲,然後被這股力道砸暈了再沒動靜。

肌肉男瞥一眼,嘖一聲,“你沒給他系安全帶?”

阿力咬牙:“這話不該我問你?”

“行了,他要現在在車上死了,你和我也別要錢了,直接去牢裏吃自助!”

“屁話少說!”

阿力的一系列驚險操作直接導致高架橋交通癱瘓,多輛車追尾甚至側翻。肌肉男咽了咽口水,腕上的靜脈因為抓緊的力道高高凸起,他咽了咽口水,慌張地道:“阿力,咱們是不是沒有退路了?”

“沒了。”阿力和他要了支煙點上,一字一句說得冷靜清晰。

“從接下這個單子起咱們在國內就沒有立足之地了。蠻子,打個電話給老金總,讓他保證我們能安全離開,否則就誰也別好過。”

蠻子再看一眼倒在後座不省人事的辛時川,猶豫了,“阿力,金承望真值得我們信任嗎?”

“不管值不值得,我們沒退路了。”阿力情緒漸漸失控,手上的方向盤打的幅度也越來越大,“我們現在算綁架!綁架你懂嗎?犯法的,你想坐牢?啊!”

“阿力,可是...”

阿力幾近咆哮,脖頸掙得發紅:“打啊!給我打!”

“打,我現在就打。”蠻子一手牢牢拽著扶手,艱難掏出手機把電話撥出去。

金承望看見來電,開了免提,區別於聽筒中的嘈雜,他慢悠悠抿了口茶,問:“到了?”

“不是,還在路上。”蠻子也開了免提,“我們被人盯上了。”

金承望皺眉:“警察?”

“不是,好像是您兒子的車,好幾輛一直跟著。”

阿力見不得他啰唆,直接談條件:“金總,現在還沒警察,但他們來只是時間問題,我有信心把人送到指定地點,但是你得保證,人送到馬上給錢,再送我兄弟二人安全離開。”

金承望邊咳邊笑:“我要是不呢?”

“義城遍地警察局,魚死網破我也不怕。”

“傷和氣了不是,錢都是小事,我等著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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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澤安的車在半路被逼停,交警的摩托閃著警報燈橫在大路中間,老遠拉了警戒線處理現場事故。

“老大,老大你冷靜,現在緊要關頭一切以配合為主。”保鏢攔住金澤安,率先打開車門下來。

近在咫尺的人就這麽跑了,金澤安心有不甘,在方向盤上砸了一拳也下車了。

太陽烈得睜不開眼,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車尾氣,一串追尾的司機抱怨地抱怨拍照的拍照,等保險公司過來處理。

金澤安耳邊唯有一陣接一陣地忙音,托人藏在辛時川身上的竊聽器斷了,他什麽都聽不見,徹底地失去了辛時川的音訊。

保鏢賠笑給交警遞了一支煙,“情況特殊,這次行動和義城刑警大隊報備過的。”

交警禮貌推回香煙,“我知道,車禍主要由那輛無牌轎車造成。前方一百米有車撞高架橋了,路面被封死,不能過。”

“好好好。”保鏢重新把香煙揣好,給其他路段的兄弟打電話。

金澤安的手機也沒停過,刑偵大隊那邊的定位也斷了,不好下一步部署,問金澤安現場狀況。

金澤安也不知道,直接掛了警方電話給金承望的私人電話撥了一個。

金承望一早就在等這個電話,茶換成了紅酒,醒了一早上也沒見喝。

“兒子,想通了?”

“給我定位,我一個人,不帶別人。”

“機票呢?”

“有。”

金承望笑了一聲,“你明白我的意思?”

“羌華居,你知道的。那架私人飛機隨時可以起飛。”

“嗯。”金承望仍是笑,“不愧是我金承望的兒子,有錢,真有錢。你知道嗎?金澤安這個名字是你媽幫你取的,聽說是預產期沒到,羊水先破了,你差點活活憋死。她說什麽遇水則安遇水則安就給你這麽個名字,迷信,聽著就沒志氣!”

“你呢,金承望是我聽過最土最難聽的名字,事實證明,賤名好養不適用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