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看著他認真的眼神, 聞宿先是怔了怔，隨即就下意識將他摟緊，眼眸也不由深了深, 他垂眸看著他, 輕聲說：

“我跟人類一樣, 很壞，也很自私。”

螭吻能感覺到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在一點點收緊, 但他卻沒有掙紮, 也沒有說話, 而是就只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眸靜靜看著他。

聞宿也定定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就低下頭去, 對準他柔軟的唇緩緩廝磨親吻。

在他吻上來的一瞬間, 螭吻身體就不自覺輕輕顫了下，但他沒有掙紮，而是想都不想就收緊十指, 扣緊了身前的人。

感受到他對自己的放任，聞宿吻得變本加厲，放棄了所有的技巧, 幾乎是才剛尋到他殷紅的唇, 便近乎發狠得吻著。

同時指尖也用力扣住他的後頸, 不容許他退縮半分。

很快，螭吻身上的上衣就又被解開，聞宿在他肩頭、脖頸處落下一個又一個曖昧的紅痕。

等他將自己身上的上衣給直接扯下去的時候, 螭吻下意識就瞪大了眼睛, 他能感覺到, 聞宿這一次的親吻, 似乎帶上了與以往不同的意味。

他就像是在標記所有物一般, 不厭其煩地一次又一次補上那些逐漸消失的痕跡。

而且與往日溫情地廝磨親昵不同，這一次他吻地又深又重。

當聞宿的唇又一次落在頸側時，螭吻眼眸中已經蒙上一層淡淡的水霧，身體也受不住地輕顫。他的脖頸向後仰了仰，指尖也緊緊攥住聞宿身上的衣服。

聽著他幾乎已經要帶上哭腔的聲音，聞宿終歸還是心疼了。

他低頭親了親他泛紅濕潤的眼尾，然後在他耳畔低聲重復道：“我這樣欺負你，難道不壞嗎？”

此刻螭吻的肩頭上已經遍布齒痕，唇色也被吻得愈發深了，看上去瑰麗暗紅。

看著小家夥濕潤泛紅的眼眸，以及眼尾處的淚痕，聞宿以為下一刻他就會開始控訴自己，甚至於將自己推開。

然而意外地是，他不僅沒有，反而還將環在他脖頸上的手臂給收緊了。

他吸了吸鼻尖，委屈地軟聲說：“你輕一點就好了麽。”

聽到他的話，聞宿喉間忽然發幹，眼神也晦暗不明地緊緊盯著他。

沉默許久後，他才再次開口，但聲音卻多了幾分艱澀，“所以，只要輕一點，即使像這樣欺負你也沒關系嗎？”

螭吻先是看著他眨了眨眼睛，隨後就點了點頭。

他說：“我不討厭你這樣對我的。”

他只是覺得，剛剛的聞宿好兇。

但卻並不討厭這樣的他。

看著他那雙清澈幹凈的眼眸，聞宿知道，他是真的在這樣想。

在表達自己的感受上，小家夥似乎總是比人類多幾分大膽跟直接。

疼就是疼，舒服就是舒服。

這樣想著，聞宿低頭在他瑰麗的唇上輕輕吻了下，低聲問道：“如果選了我，就再也不能去換其他伴侶，你還願意嗎？”

螭吻沒有回答，而只是反問他道：“不是結婚之後，就會一直在一起的嗎？”

聞宿點點頭，然後像是確認一般對他再次問出了那個問題：

“所以，你願意跟我結婚，彼此相伴一生嗎？”

螭吻不解地眨了眨眼，小聲說：“不是早就答應你了嗎？”

看著他那雙漂亮的眼眸，聞宿心底好似有些發脹，之前一直被克制壓抑著的某種情緒也像是終於找到了出口，即將傾瀉出來。

他將懷裏的人緊緊抱住，側頭在他小巧的耳垂上輕輕吻了吻，然後開口道：“這次無論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說了什麽，我都會當你是真的答應了。”

說著，他重新覆上小家夥的柔軟的唇，在耳鬢廝磨間，他低聲說：“即使現在不懂，我也會教你的。”

“教會你什麽是愛，什麽是親吻，還有……怎麽樣去表達愛。”

螭吻的眼眸重新泛上一層水潤，他看著聞宿輕聲重復：“怎麽樣去表達愛？”

聞宿沒有說話，他只是將人打橫抱起，從沙發上抱去床邊。

他雙手撐在他的身體兩側，俯身湊在他耳畔輕聲說：“今天先教你，人類會怎樣去表達愛……”

接著，不等螭吻反應過來，他就已經低頭吻了上去。

這一次，聞宿沒有在中途停下。

他身體力行地教給了小家夥，人類生蛋的正確方式到底是怎麽樣的。

與在精神海中交.尾時那種朦朧的感覺不同，螭吻第一次知道，原來不用魚尾，也可以一起生蛋。

聞宿把人吻得淚眼漣漣，螭吻也無暇去思考，聞宿之前說過的話。

這一晚似乎格外漫長，長到螭吻那雙修長白皙的腿幾次變回魚尾，都沒有結束。

等到最後真正結束的時候，螭吻的尾巴尖已經要酸的擡不起來了，而且就連尾巴上的鱗片都被蹭掉了幾片。

小家夥看一眼聞宿，又心疼地看一眼自己掉了鱗片的魚尾，雖然不疼，但還是忍不住想掉小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