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第2/3頁)
昨日蘭若居的人來傳話,她還以為是謝老夫人想要借此拖一拖謝塵計劃的婚事,倒沒想是真病了。
小招給她盛了一晚粳米粥配著點醬黃瓜,她最近胃口不好,也只吃些清淡開胃的食物。
“可不是,我昨兒個還和辛媽媽猜呢,這謝老夫人啊許是不願意——”
話到一半,她的後腰就被辛媽媽狠狠懟了一下,連忙閉上了嘴。
白歌不在意的笑笑:“這有什麽好避諱的,說起來我如今是犯官之女,就算是改了身份,也還是防不住有人認出來,這謝老夫人會願意就怪了,真是難為她這麽久也沒來韶音閣找過麻煩。”
小招心裏默默嘀咕著:“這話說得,您是不看看韶音閣外多少人看著,還能讓那老太婆出現在您面前才真是怪事了。
一邊的辛媽媽接過話茬:“不過我聽說這次謝老夫人病的著實不輕,這兩日太醫來來往往不停,今兒一早整個蘭若居都給封起來了。”
她看著白歌,顯得有些小心:“就怕這老夫人這一病不知幾時才能好,恐怕姑娘的婚事就要耽擱了。”
白歌倒是沒什麽感覺,於她如今而言成婚與不成婚並沒有什麽區別。
就算真是走了齊全的禮數,成了謝塵明媒正娶的妻子又能如何?
她不喜與人交際,更厭惡去那些人人帶著一副虛假面具的筵席,她又是犯官家眷,到時候被認出來少不得又是麻煩。
倒不如就這樣每日待在府裏,練練字,打打棋譜,與謝明朝逗逗悶子,最好還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兒,看著他一點點長大,便很好了。
總而言之,成了婚過得也就是現在的日子,一眼能望到頭的日子。
所以白歌當真並沒有小招和辛媽媽,以及當初掛念她不已的寧氏那般在意這所謂的婚事。
甚至,她有時候都覺得,將來謝塵若是又愛上了旁人,她也是可以騰位置讓賢的。
她對他,從來都不是什麽非君不可,非君不嫁,不過是她被逼到絕路無枝可依時的一個無奈選擇。
她都想好了,只要將來謝塵不再做傷害她的事,他們彼此尊重,相敬如賓,那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往下過,也沒什麽不好。
想想那些被愛而不得糾纏痛苦的癡男怨女,誰說這樣的人生就不自在呢?
兩個時辰前,蘭若居。
謝老夫人臉色青白的看著房門口處把守的兩個侍衛。
她的弟弟馮舅爺尷尬的站在一旁對著有些瑟瑟的馮蓉兒使著眼色。
他這才剛到這不出一刻鐘,茶還沒涼呢,就冒出來幾個侍衛,將整個蘭若居裏裏外外圍了個嚴實,問什麽也不說,一個個好似木頭樁子一般,只在馮舅爺咋咋呼呼的要出去找他那外甥理論時,才冷冰冰的將長槍架起來,連眼睛都不斜一下。
冰冷的槍尖放著寒芒,貼著馮舅爺的臉劃過,停在他的脖頸前。
長槍上帶著鐵器獨特的腥銹氣,嚇得馮舅爺一個哆嗦,腿都軟了下來。
沒辦法他只好退了回來,哭喪著臉和謝老夫人抱怨起來。
“長姐,你說這都什麽事啊,哪有做兒子的怕人把母親的院子當牢房一樣看的,還把自家舅舅也鎖裏面了!”
謝老夫人臉色陰沉,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腳步聲傳來。
“咚”的一聲響,門口的甲士將手中長槍收回拄到地上,嚇得馮舅爺一個撲騰一聲坐到椅子裏。
一襲青衫,挺拔俊秀的謝塵走了進來。
見到面色發白的馮舅爺,扯了個很有些假的笑容:“呵,這不是舅舅麽,怎麽今日有空來府上坐坐?”
馮舅爺擦了擦額間汗水,強撐著道:“外甥這是什麽話,我就你母親這麽一個姐姐,聽說她病了怎麽也得來探望一二。”
謝塵不緊不慢尋個位置坐下,笑道:“原來舅舅是來探病的啊,一大清早的這般急,我還以為舅舅是來趕著與母親通風報信的呢。”
馮舅爺擦著汗偷瞄著謝老夫人沒敢接話。
謝老夫人今天著實是被氣的夠嗆,她本意是想借著自己生病的由頭阻了謝塵娶韶音閣那個妖精,可誰能想到當天聖上就下旨賜婚,賜的還是內閣大臣宋昌的獨女,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馮舅爺一早來給她報信兒,可還沒等她高興呢,就聽說謝塵以嫡母病重為由拖延賜婚之事。
馮舅爺還特意問她,她這身體到底是怎麽回事,可得趕緊養好了,那宋家小姐可與三皇子的生母沈貴妃是表親,三皇子眼看著就是未來的太子,那是要當皇帝的,這門親事若是結成了,將來的皇帝都得敬她是長輩,可不能因著身體把這大好事給耽誤了。
這般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怎能不教謝老夫人氣的七竅生煙。
她當即從床上就跳了下來,喊著馮蓉兒給她換衣,她要去聖上面前證明她是真沒事,身體倍兒棒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