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回家(第3/7頁)

張濤:“……”

行,你錢多,燒得慌。

一旁的卓禹馳接過話頭,“希文恐怕是故意的吧,王姨那邊人來人往,容易被人瞧見。”

張濤悶頭想了一會兒,理了理這其中的邏輯,好半天才問:“什麽意思?希文是故意讓人看見他和顧櫻打電話?”

卓禹馳笑了笑,“大概是吧,他估計不想再讓房東太太這樣的人產生誤會,才選擇人多的小賣店打電話。”

張濤一臉狐疑地望向歸希文,“是嗎,是不是卓禹馳說的這樣?你不想讓大家夥誤會?”

歸希文沒吭聲。

這在張濤看來幾乎就是默認。

張濤瞬間哀嚎:“有沒有天理啊,你看你一個已婚人士還要用這種方式表態,大家怎麽不考慮考慮我呢!我這麽好一個單身青年,怎麽就沒人給我介紹姑娘?”

“我也相貌堂堂,為人老實忠厚,關鍵是我有了媳婦,肯定比希文對媳婦兒的態度更好,怎麽就沒人給我張羅張羅?”

觸及到張濤的傷心事,他扯著嗓子在歸希文和卓禹馳耳邊哀嚎,歸希文和卓禹馳對視一眼,兩人捂住耳朵,自動從張濤身邊越過。

俗話說,情場失意,事業得意。

張濤化悲憤為力量,一心撲在生意上,生意上終於有了點眉目。

南方的電子廠格外多,歸希文他們決定買下一批電子手表,運到北方去賣。

這種行當有個專門的詞匯,叫做倒爺。

前幾十年,誰要是做這種行當,會被披上投機倒把的罪名。

隨著社會的發展,越來越多人下海經商,也越來越多從事這一行,大多數人對此開始見怪不怪。

利用商品價格差來倒買倒賣,在物質短缺的年代的確能夠滿足一些消費者的需求,可是在這個混亂的市場,太多人渾水摸魚,進行非法牟利,以至於提起這個行當,總是帶了些不光彩的意味。

歸希文買好火車票的那天,張濤和卓禹馳在家裏用麻布袋裝電子手表。

三個大男人,每人扛了好幾個麻布袋,大包小包拎著上火車。

綠皮火車上的座位並不寬松,放了幾個麻布袋之後更顯擁擠,歸希文、張濤和卓禹馳的座位連在一起,三個大男人輪流守著麻布袋。

那時候的火車上並不太平,各種各樣的奇怪事情都會發生,張濤是幾人中坐火車最少的人,他小時候常常聽大人們談起火車上的騙局。

有人拿撲克牌騙人,有人拿小商品騙人,還有人竟然沿著座位開始乞討。

這些令人深刻的傳聞深深印在張濤腦海裏,以至於坐火車時,張濤比歸希文和卓禹馳更加警覺,他連水都不讓這兩人亂喝。

生怕一個不留意,被人下了藥,將東西都搶了去。

張濤也屬實是多慮,別人通常也是看人下菜的,他們三個大男人坐在一起,氣勢上顯得駭人,就算有人要行騙,也不可能找他們下手。

一路相安無事到了北方,呼吸著北方凜冽的空氣,三個大男人仿佛回到了家鄉。

北方那時候賣電子手表的人並不多,歸希文他們三人帶過去的電子手表幾乎是一搶而空。

第一桶金賺得太容易,三個人都始料未及。

聚在一起數錢的時候,三個大男人的手都在抖。

這是商機,巨大的商機!

要不了幾趟的功夫,他們就可以賺到以前循規蹈矩好幾年的錢。

坐在回去南方的火車上,張濤臉上簡直藏不住笑容,比歸希文那天和顧櫻通電話的笑容更加甜。

懷揣著賺回來的第一桶金,三個大男人什麽也沒幹,只買了一箱啤酒,兩盒熟菜和一碟花生米,窩在出租房裏慶祝。

三人在北方的時候喜歡下館子,在南方卻不常去餐館裏吃飯,這裏的口味偏甜,他們吃不習慣,總是在街口老胡的攤上買點沾了辣醬的熟菜下飯。

酒杯碰撞的聲音叮咚作響,惹得房東太太火急火燎前來查看,生怕他們出了什麽事情。

還沒走近便聞到一股啤酒味,房東太太捂著鼻子往窗戶邊探看幾眼,順著目光看見桌邊靠著的酒瓶,房東太太皺眉:“這是有什麽大喜事,喝這麽多酒?”

張濤有些醉了,神志不清地開始邀請房東太太,“要不您也來喝兩口吧?”

“癡線!”房東太太不滿地瞪了張濤一眼,捂著鼻子趕緊走了。

這幾個大男人也不知道撞見什麽好事,躲在屋裏喝酒,還邀請她,真是神志不清!

不過沒做什麽違法的事情倒也還好,房東太太只擔心這三人幹出什麽違法犯罪的事情,至於在家喝喝酒這種事情,倒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得了房東太太的一頓白眼,張濤腦袋暈乎乎的,還不明白發生什麽事情。他興致高漲,一只胳膊攬著歸希文,一只胳膊搭在卓禹馳肩上,簡直左擁右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