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第2/4頁)

他們當即就愣住了:“文舉兄這話是什麽意思?”

姚文舉:“楚莊王時,雖然已有男尊女卑之說,但是對女子的拘束也還不算大,寡婦可以再嫁,立女戶也很容易。”

“所以當時許姬就算是被熊負冒犯了,也依舊是莊王的愛妾,其他人也不會說什麽。”

“但是到了現在,寡婦別說是再嫁了,一年多出幾次門都會惹來不少風言風語。”

“我家所在的那個縣,今年已經浸了三名女子了,其中一個只不過是婚前和未婚夫交往有些過密罷了。”

不等姚文舉把話說完,就有人反應了過來,他們已經顧不上去深究姚文舉這些為女子說話的荒謬之言了,他們只是想到了一點:“那睿王側妃武氏還能活嗎?”

不,應該說她原本是能活的。

只要睿王和傅將軍一直對這件事情守口如瓶就行了。

可是傅德本卻當著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

而現在,這件事情更是被這些市井之人宣揚地人盡皆知——

所以睿王側妃武氏只怕難逃一死了。

他們都能看出來的事情,號稱睿智無雙的睿王會看不出來嗎?

可是他卻選擇了放任這些流言流傳出去——

還有傅德本。

想到如今大街小巷都在傳播他們的事跡的事,而他們這些舉子,在聽到這件事情之後,第一想法就是睿王是普天之下少有的賢明之王,進而升起了想要投效於他的想法,所以睿王和傅德本是為了什麽已然不言而喻了。

眾人只覺得心裏一陣發寒。

要知道側妃武氏原本可是睿王正兒八經的合過八字的未婚妻啊,雖然後來因為武王兵敗,他不得不貶妻為妾,但是好歹也有過那麽一段少時的情誼在。

他對自己同床共枕的女子尚且如此殘忍,那他怎麽可能會用真心去對待投靠他的臣子呢?

想到這裏,之前還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睿王府投卷的書生慢慢地坐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姚文舉滿意地點了點頭。

讓他認為睿王和傅德本不是什麽良善之主的原因其實還有很多,只是那些,就不適合告訴他們了。

所以能只憑這一點就說服了他們,他已經很滿意了。

哪知道就在這個時候,之前一直沒有出聲的敖銳澤反而站了起來。

姚文舉等人只以為他突然站起來是為了出恭,所以他們當即讓開了身體。

哪知道敖銳澤直接就朝著大門走去了。

他們當即出聲問道:“銳澤兄,恭房在後面。”

敖銳澤卻說:“我不去恭房,我準備去一趟傅府。”

“什麽?”

他們的眉頭當即就皺了起來。

因為想想也知道,敖銳澤這個時候去傅府,除了是去給那位所謂的定遠伯賀喜,還能是為了什麽?

所以他們當即說道:“銳澤,你是沒有聽明白文舉兄說的話嗎?”

哪知道敖銳澤卻說道:“聽明白了。”

他轉過身:“正因為如此,我才更加地想要見一見這位定遠伯了。”

說到這裏,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姚文舉腰間的長劍上。

他笑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文舉兄時隔十年再次前來參加會試,應當是為了給自己挑選一個合適的主公,然後一展抱負吧?”

姚文舉和前身他們一樣,都是南地來的舉子。

但是他和前身他們不一樣的是,前身他們費盡千辛萬苦,才將將在二十三歲的時候考上舉人。

而姚文舉呢,兩歲能識字,三歲能讀書,六歲能作詩,十二歲便考上了貢士,名震南地。

要不是他參加殿試之時,主持他鄉試的考官被查出來了倒賣考題,正好不少人都容忍不了自己被一個連毛都還沒有長齊的小子壓過一頭的事情,所以明裏暗裏往他身上潑了不少的臟水——而這其中甚至包括他的師長、師兄弟、乃至於未婚妻,導致他直接被關進了大獄,恐怕他早就是大揚最年輕的進士了。

好在時任刑部尚書的嚴豐茂嚴大人還算清廉,勉強破了此案,還了他清白。

聽見這話,姚文舉的臉色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變了變,隨後他苦笑著說道:“銳澤兄說笑了,現在整個大揚誰不知道我姚文舉就是第二個仲永,小時了了,如今卻連一篇拿得出手的文章都做不出來了。”

“所以我這次來京城,能得一個同進士,就已經要叩謝祖宗保佑了,至於貴人的賞識什麽的,我已經不奢求了。”

聽見這話,在場的其他書生莫不是露出了惋惜的神情。

顯然他們信了姚文舉的話。

但是敖銳澤可沒有那麽好糊弄。

不過他也猜到了姚文舉為什麽會這麽說。

只不過是因為十年前的那場科舉舞弊案,讓他學會了韜光養晦。

所以敖銳澤只繼續說道:“如果文舉兄願意將你的這把祖傳寶劍借我一用的話,我興許可以為你找到一位英明的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