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可持續發展式接吻

路辭和季時風在外邊玩兒了一整天,遛了路毛、吃了麻辣燙、看了電影,還坐了旋轉木馬。

回家路上,路辭見周圍沒人,於是抱著季時風胳膊不撒手:“季時風,我喜歡和你約會,下次還要約。”

“玩瘋了是吧。”季時風雙手插著褲兜。

“你明天能不打工了嗎,”路辭瞅他兩眼,“你以後都別打工了,我們去約會吧,我請客。”

季時風冷冷一眼瞥過來:“路大富,又開始找死了?”

路辭癟嘴:“每次說這個你都不樂意,你愛打工超過愛約會,和你沒話聊。”

季時風憋著笑,故作嚴肅:“就知道約會,你寒假作業寫了沒?”

“滾滾滾。”

路辭不樂意了,這麽羅曼蒂克的時刻,季時風提作業幹嘛啊,掃興死了,鳥人一個!

“還好意思撅嘴,”季時風手指頭夾著路辭嘴唇,“你不寫作業你還有理了。”

路辭趕忙拍掉他的手,捂著嘴控訴:“你別碰我嘴了,疼都疼死了。”

“嬌氣包,”季時風臉上沒有表情,但眼睛裏是笑著的,“親你兩下就哼哼唧唧。”

“首先,你那不是親,那是啃!”路辭義正言辭地反駁,“其次,你那是兩下嗎,你都九九八十一下了,唐僧都取完經回來了你還沒親完!”

路辭感覺自己的唇瓣火辣辣的疼,都是季時風給嘬的,嘴角還磕破了皮,好好一個十八歲招人疼招人愛的大男孩兒,接個吻破相了。

他吃冰淇淋吃得好好的,季時風要親他,冰淇淋化了;看電影看得好好的,季時風要親他,電影結局都沒看到;他遛狗遛得好好的,季時風又要親他,路毛尿撒他褲腿上了他都沒發現。

“我的嘴是不可再生資源,你要可持續發展,”路辭哼哼兩聲,“也不能一天親太多的。”

季時風耳根泛起一層薄紅,今天是他過分了,按著這小倒黴蛋啃了好幾回。他也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感覺,就好比餓久了的狼見到只兔子,想一口吃了,又不舍得吃,總之就是有種莫名其妙的沖動。

路辭還在一邊掰著手指頭數:“我算算你今天親我幾回,在公園一次,在胡同裏那個垃圾桶邊上一次,在你家廁所一次,在電影院一次……”

季時風臉頰一陣陣發燙,握住路辭的手指頭,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知道了,下次注意。”

季時風難得吃回癟,路辭這下開心了,厚著臉皮問:“季時風,你怎麽那麽喜歡親我啊?”

“沒有。”季時風別開臉。

“還說沒有,”路辭沖他眨巴眼,“你要是不承認,那我接著數了啊?在你房間床上一次,在搖椅上一次……”

“路大富,”季時風捏他鼻子,“你是不是找揍了?”

路辭嘿嘿直樂。

·

到了家樓下,路辭還不舍得和季時風分開,找了個死角抱著季時風,黏黏糊糊地說:“季時風,你明天去哪裏打工啊,我過去找你,我們在店裏約會。”

“我幹活兒,沒時間陪你。”季時風特別冷酷。

“時間就像海綿裏的水,擠一擠總會有的,”路辭皺著一張臉,“這可不是我瞎編的,名人名言,吉安內特王妃說的。”

季時風簡直無語,這倒黴蛋確實有點文化,但是不多:“路大富,你先和我說說,哪國王妃叫吉安內特王妃?”

“我爸助理啊,英文名就叫吉安內特,”路辭振振有詞,“她中文名叫王妃,全程吉安內特王妃。咋了,有啥問題嗎?”

熊孩子說起歪理來還挺驕傲,季時風是一個頭兩個大:“明天別來找我,在家裏乖乖寫作業,沒事多看點書,小文盲。”

“我不,”路辭抱他更緊了,“我一天見不著你都不行,我就難受,你不難受啊?”

“不難受,”季時風扒開他的手,“見不著你我工作效率能翻三番。”

“靠,”路辭不爽了,抓過季時風胳膊就咬,“煩死你了!”

“行行行,不鬧了,”季時風捏著路辭下巴,“你來也行,練習冊帶過來,不搗亂,好好寫作業,能不能做到?”

這句話讓路辭愣了愣,忽然有點傷感,靠著季時風胸膛,小聲說:“我姥姥去世前也是這麽對我說的,讓我以後別搗蛋,好好寫作業,好好念書,問我能不能做到,我說能。”

季時風攬著傷心的倒黴蛋,低聲安慰:“後來呢?”

“後來,”路辭嘆了一口氣,“後來別提了,我違背了對我姥姥的承諾,一次作業都沒寫過,每年清明我都給我姥姥磕好幾個頭求她原諒。”

“……”季時風額角跳了兩下,他是傻逼才心疼這倒黴孩子!

“不過我姥姥很寬宏大度的,有次她給我托夢,問我為什麽不寫作業,”路辭說得起勁,還比劃了起來,“我說姥姥,寫作業比死還難受,你要讓我寫作業,你不如帶我走吧。那我姥姥怎麽舍得,她最疼我了,和我姥爺在天上跳交際舞去了,再也不管我寫作業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