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躺在兩位師兄中央的路北, 安全感爆棚的將觀眾扔在腦後,卷起腳邊的被子快速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早,路北跟三位師兄一起坐在酒樓後院裏吃早飯。

主要是路北吃, 園師兄只喝茶不吃飯, 常師兄又在練劍, 不問師兄手裏拿著不知名的東西搗鼓了大半天,腦袋都沒擡一下。

蛇妖璃人就是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一夜未歸的璃人按照園春雨的吩咐,已經將惡鬼城的藏身之處泄露了出去。

不過他也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惡鬼城現在空了,所有人都在找說書人。”璃人說著說著就看向路北。

園春雨之前聽蛇妖璃人說過他們這五日是怎麽度過的,只不過對那說書人的身份知曉的並不詳細,如今再次聽聞下意識轉頭看向路北, “你那說的故事到底是真還是假?這些惡人可知曉你的姓名與身份?”

“故事是別人編寫的雜書小說,我只是講了出來, 那些人都沒問過我名字就客棧的老板娘會叫我叫小郎君, 其他人都叫我說書人。”

路北抱著粥碗,眉目彎彎的瞅著眼前的三位師兄,“師兄們要聽那個故事嗎?璃人跟惡鬼城的人都特別喜歡!”

站在一旁的蛇妖璃人想到昨夜他重回惡鬼城時, 在西北那片湖泊跟前看到的場景。

惡鬼城內平靜了幾百年的時間, 那些人都將惡鬼城當成人生最後的退路, 結果眼前這個才煉氣三層的家夥只用了五天時間。

就讓惡鬼城內一半的人,都為了他那虛構出來的故事身首異處。

整個湖泊旁邊全是為了爭奪九龍拉棺死不瞑目的屍首,那條被惡鬼城當成唯一飲水源的湖泊中融入太多的血水後,現在遠遠看過去變成了那片雪地當中的一塊暗紅區域。

“回去的路上再講。”

園春雨一句話就將路北接下來趕路時要做的事情, 決定了一半。

剩余那一半是三位師兄瞧見他腳踏飛劍, 只敢在距離地面三米高的地方飛。

這能忍?

不管是百色門還是萬劍宗, 都不想承認那個低空飛行的家夥, 就是他們看好的, 有天分有前途的小師弟。

於是回家的三天路程,路北直接被三位師兄三對一式的輔導他飛行。

具體表現為只要他低於一百米,後面就會有一把自動飛過來的長劍打他的腿。

速度稍微慢一點,還有會有一把長劍過來直接跟他空中鬥毆。

又一次被長劍打的滿頭包的路北,從空中落下爛泥一樣的墜落。

信陽晃晃悠悠的踩著腳下的劍,一把將半空中掉下去的人撈住,“站好,站直。”

路北搖搖晃晃踩在他劍身上,齜牙咧嘴的揉著剛才被園春雨打中的後腦勺,“不問師兄我問你啊,園師兄是不是還在為璃人的事情故意找我麻煩?”

“你跟那蛇妖璃人還有什麽秘密?需要讓你園師兄來教訓你。”

信陽掐訣往下飛去,撈起那把剛才失去主人的長劍小白。

路北抱住丟過來的小白,有些心虛的回頭看了一眼後方並肩而行的園春雨跟常三渡,確定他們距離這裏還有幾十米後,連忙跟信陽說悄悄話。

“師兄啊,我有一個朋友,他以前還是一個普通少年時候,也沒有沒加入宗門就慘遭詭異狡詐的妖怪欺騙,後來等他加入宗門後一直沒機會將這件事情講出來,然後這個狡猾的妖怪還不小心將他拐走了……他現在就是很猶豫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宗門。”

三位師兄將他找到後,一直沒問他為什麽會被蛇妖璃人抓走。

可路北卻一直在想著尋找個機會,把自己跟璃人簽訂契約的事情解釋清楚。

站在這裏唱白臉的信陽,眉頭微皺語氣遲緩,“你這位朋友,聽起來好像有點耳熟。”

“哈?耳熟嘛?一定是師兄你聽錯了。”虛構一個朋友的路北,打著哈哈企圖蒙混過關。

“那就當聽錯了吧,如果我是你的這位朋友那我一定要將這件事情告知宗門師兄,畢竟……”信陽話說到了一半突然轉頭深深看了一眼路北。

“畢竟什麽呀?”被他話語吊起胃口的路北,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下文。

“畢竟你這位朋友年幼無知,也不知道自己跟那妖怪簽訂的是什麽契約,萬一是什麽邪惡的同心共死啊,主仆啊,傀儡術等等,他若是告訴宗門前輩說不定還能快速解除危機,對了,你那個朋友被妖怪騙了幾年?”

路北臉色不太好的回答,“兩年。”

“兩年,那有點晚了,有些契約就跟慢性毒藥一樣,隨著你們契約的時間越長,它就越難解除。”唱白臉的信陽,信口胡說個不停。

他一頓輸出痛快了,旁邊站在他劍身上的路北這下子面皮徹底白了。

信陽余光瞥見他慘白慘白的面容,估摸著是自己話說的太重又開始回頭找補,“也不一定就是非常有害的契約,不過你那位朋友還是盡快告知宗門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