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2/4頁)

他既前來毀壞石料,顯然是沖著黃聞廣來的,修築水利所需的石料需先開采大石出來,再由工匠打磨成所需的石板石墩形狀,所需人力不少。

雍二把打磨好的石料炸爛,勢必會影響修築的進程,到時候縣府問責下來,自是黃聞廣兜著。

好在是黃聞廣接到此次縣府的采買很謹慎,知曉有些人戶勢必不會讓他安生,且不說先時並未有直面的利益沖突便如此,更何況現在有了利益沖突。

他加強巡守,果然是逮著了不安份的。

杜衡道:“你且好生看著這頭,縣衙裏會再做審理。”

.....

“雍二被抓了!”

魏鴻明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自家宅子裏同雲青文掐架。

晃眼二十好幾,芳華不在。

雲青文看著周遭的同齡之人都已經兒女雙全,他年少之時落過孩子,身體受了些損傷,和魏鴻明感情和睦的那兩年光景裏大半的時間都在調養身子。

後頭來了秋陽縣,魏鴻明暴露本性,他傲氣同丈夫沒少大鬧,一吵便回娘家去嚇唬魏鴻明,起初兩次倒是還能震懾魏鴻明一二,前去好言好語的將其哄回來,次數多了,這招自也就不再管用。

不單是魏鴻明煩了不再理會,雲家也受不得雲青文這般鬧騰。

當初雲家本就不看好這樁親事,雲青文不守禮數先斬後奏和魏鴻明攪在一起本就傷了雲家情分,後得償所願卻又不好好過日子,鬧來鬧去的讓街坊鄰居常看笑話,惹得雲家的名聲都不堪了起來。

雲青文每回吵架後回娘家說話也不好聽,還像出嫁前一般半點不穩重,時常生些是非出來,幼年時如此家裏人也只是覺得嬌氣些,這成親了也不見收斂改變,那便是不懂事了。

又成親近乎七八載了,竟也還沒有一兒半女,娘家人自也漸漸不待見起來。

雲青文眼見是已經兩頭都不討好了,日子稀爛也得過,年初又從娘家回來預備和魏鴻明和睦過著,怎麽也得生個孩子傍身。

然則回來就見著自己不在這段日子魏鴻明竟有納了個新的妾室,家中小的已經七八個,通房更是沒得數,他當即氣焰就起來了。

進門瞧著魏鴻明斜躺在軟塌上,這幾年養尊處優早沒了年少之時的風度翩翩讀書人模樣,身子發福腆著個肚子不說,原本棱角分明的臉而今像塊長了眼睛口鼻的菜板一般,肥膩的讓人不想看。

而下竟和那賣唱出身的嬌娘勾做一團,張著嘴讓那嬌娘喂剝開的葡萄。

雲青文看著這景象既覺得憤怒又覺得反胃,登時什麽好生過日子生孩子傍身,立即就摔杯砸盞起來。

“你這是做甚!同那街市上的潑婦有什麽區別!”

“你還有臉罵我潑婦,也不瞧瞧你是什麽狗頭嘴臉!”

兩人粗俗的互相指責起來,嬌娘見著這陣仗連忙瑟縮著鉆了出去,眼看著兩人就要動手,管家急匆匆的跑進來叫停了兩個人。

“若不是還有要緊事,今日非賞你兩個嘴巴子不可!還不趕緊滾回你院子去!”

“你以為我還想見著你這張臉!”

兩人不歡而散。

魏鴻明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同管家詢問了事情經過。

本就被雲青文鬧得生厭,而下聽聞下頭的人辦事這麽不謹慎,更是生氣。

“這雍二在牢裏關了兩個月腦子也給關銹了不成,做事這般馬虎,而下被抓了活該死在裏頭!”

管家自知魏鴻明說的是氣話,道:“所幸雍二嘴巴是個嚴實的,黃聞廣拷問了好一番都沒吐出一個字來,而下雖被關進了南監裏,但他也都是縣牢的常客了。”

魏鴻明吐了一口濁氣:“他嘴巴是嚴,這些年沒少替我辦事,我是曉得他的。怕就怕那小知縣對魏家生了疑。”

“他就是再生疑又如何,沒證據的事情又能耐人何?”

魏鴻明壓了壓眸子,嗤笑了一聲:“也是。那小知縣就算聽了黃聞廣的話對魏家有所懷疑,他又能如何。”

然則過了幾日,縣衙裏便出了張公告,此次水利興修進程穩健有序,黃家不單協助配合得當,還抓住了意圖阻礙水利建造的滋事之人。

縣府對黃家大為褒獎,賞了城南的五十畝荒地的開墾權,鼓勵縣中鄉紳大戶向黃家看齊,同縣府朝廷出力。

縣中大戶早知與縣府搭上關系少不得好處,只是沒想到竟然會好到如此。

臨春農桑,緊接著黃家大肆招攬雇農開墾荒地,念及荒地耕種頭兩年收成不好,同縣府請示了收成做五五開。

一時間許多雇農都湧向了黃家想開荒地種植。

原本跟隨魏家的許多雇農不堪壓迫,只要是未曾拖欠魏家錢銀田產的立馬都辭了魏家轉而投在了黃家門下,情肯前去開荒地種糧食拿五成的田產,也好過在魏家的手底下拿現成的土地一兩成的糧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