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花樣

江元手微用力,把文莉帶到腿上坐下,他低首去親一下她嘴角,道:“沒有哪裏不對,很對。”

“回來有什麽事嗎?”

運輸隊最近特別忙, 全體上下連同剛進運輸隊的學徒都跟著大師傅在出車,江元本來打算的交接推遲了, 幾乎每天一大早就趕去運輸隊出車, 晚上也回來得晚。

他突然這麽早回來,還是沒下班的點,文莉心裏難免有些擔心, 怕他遇到了什麽事。

“謝首長來了, 我陪他一道回來的。”

江元從文莉手上把她那大包小包接過來,回道她。

“謝叔來了?”

“就在咱們家?那你怎麽還出來找我呢!”

謝清河是江元媽媽那邊唯一的親人, 又是曾經一手提攜江元的領導長輩,文莉對他特別敬重也看重, 反應過來是他過來了,文莉說一句江元,趕緊疾步進了院。

“回來啦?”

文莉腳跨進院門,就見謝清河正在前段時間江元搭的涼棚下坐著,手裏正拿著先前文莉閑暇時手繪的陶瓷杯在觀賞。看到文莉,他笑著和文莉招呼道。

他語氣溫和,笑容慈和, 一點沒有在軍中時說一不二的威肅,似乎在這個院子裏,他就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者, 長輩。

文莉原本還有些緊張的,這會兒看著謝清河臉上的笑, 她心裏慢慢平靜放松下來, 不至於手腳往哪兒放都不知道了。

“嗯, 回來了。”

“您怎麽在院子裏呢?進屋坐吧, 今兒有風, 屋子裏暖和。”

“這點風不礙事,部隊那邊的風可大,我多年吹過來的,早習慣了。”

謝清河擺了擺手,說道。

“我第一次來你們這小家,到處看看,挺好。”

謝清河說著,幾處看看又把視線落在他手頭文莉畫好圖繪的那個杯子上,誇道:“這杯子上的圖繪畫的不錯,圖案著色大膽特別,把這杯都畫活了似的,看著就讓人心情好,你畫的吧?”

文莉視線隨著謝清河視線看過去,擡手碰一下臉,尷尬的回了一聲:“是,我胡亂畫的。”

她前些時間閑的沒事,讓江元買了許多白瓷杯回來,畫連環畫找不到感覺的時候,她就描手繪,慢慢找感覺。

家裏這種杯子現在很多,她還給自己和江元的牙刷杯都畫上了,用的一種圖案,不同顏色,當情侶杯。

“我畫了好些只,您要不嫌棄的話,給您拿一只用?”

“好啊,我很喜歡。”

謝清河沒拒絕,笑著應道。

這杯子明顯是留著自家用的,他能得一只,四舍五入也是他們的家人了。

“嗯,那進屋吧,前些天我們自家種的早春茶采了些送來,我泡給您嘗嘗。”

“好。”

文莉無論是說話還是態度,處處周到,又恰到好處,既不隨意也不過於客氣拘謹顯得生疏,謝清河臉上的笑容越發深,都沒看後面跟著進門的江元,他放下手裏的杯就隨文莉進了屋。

“這是我前些天做的小餅幹和酥餅,您嘗嘗。”

文莉泡好茶,又去堂屋的櫃子裏拿了些小餅幹和酥餅出來,擺在了桌上。

“行,我嘗嘗,肯定好吃。”

“你上回給我做的那個板栗餅,味道可好了,我在車上就接連吃了好幾個,就可惜了,一下車,就被一個老東西給搶走了。”

謝清河一臉痛心疾首的說著,又從桌上拿了塊酥餅放嘴裏咬了一口,隨後就豎起大拇指:

“絕了,比我先前吃的那些金市酥餅都要正宗酥脆,這酥香,絕了!”

“我還以為上回你做的那個板栗餅已經是你的拿手點心了,沒想到你做酥餅也這麽會。”

那邊江元放完東西也進來了,聽著謝清河的花式誇,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在軍中一貫不苟言笑,誰都怕的一個老頭子,到了這裏,倒是變了一副樣子,江元頓了頓,坐過去:“快吃晚飯了,酥餅適當吃點就成。”

“上回那板栗餅幸好張老給您拿了走,不然照你那個吃法,得血壓上升上醫院了。”

年紀大了,身體多少會出些毛病,尤其是謝清河這種自槍/林.彈.雨裏闖出來的,他有些病痛需要用藥,那些藥難免有副作用,血壓高就是其中一樣。

平時飲食都得多注意,板栗餅雖然能吃,卻不能多吃。

“你就向著那老東西。”

謝清河輕咳一聲,似有不滿的說一句,眼裏卻波光微閃,帶著動容。

原本還要拿酥餅再吃的手也收了回來,又看向文莉說道:

“江元出去接你,還沒來得及和你說吧,我正好這段休假,過來拜訪下江元姥姥,還打算把江元媽媽的碑重新立一塊,要在這裏叨擾你們幾天了。”

“您這話說的,您能過來,我們只有高興的,什麽叨擾不叨擾的。”

文莉先前猜到了謝清河是為江元媽媽的事過來,畢竟之前人離開的時候,提過這事,聽出謝清河沒打算去招待所住,她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