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罰她

用另一種方式

李邵修的面龐隱藏在陰影中, 神色深沉不辨喜怒,看向她, 淡聲:“不相幹的人, 叫什麽?”

“沒事的。只是之前認識的人而已。不重要。”

“我想聽,說出來。”

江柔安微糾結了片刻,她打量他的神情, 轉移話題:“您那麽忙…就別讓不相幹的人占您的時間了。您快再寫一個安字, 讓我把它裱起來學…”

李邵修黑漆的雙眸盯著她。不動聲色。

粗糲的指腹薄繭拂過她的臉頰,留下痕跡。

“真的不告訴我麽?”

真的不告訴我麽?那個男人是誰, 那個該死的男人是誰。他們很久之前就認識, 那個男人在將軍府的書塾中讀過書,還處處為她解圍,處處照顧…

李邵修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妒火,是怎麽照顧她的?也會像這樣摟著她,也會像這樣笑著親昵的交談麽…也會拿著同一根筆寫字麽?她也會笑眯眯的,誇對方的字寫的好看麽?

更重要的是。她竟然選擇了隱瞞。

為什麽要隱瞞?

若是兩個人清清白白,還需要隱瞞嗎?

還是…她不信任自己,不想告訴自己。不想讓他接近…

這每一條每一件都令他心痛澀然。心中似乎有火在燒灼, 逐漸成野火燎原。

不要瞞著我,不要騙我。為了別的男人。

相處這些天以來, 江柔安作為女人,頗了解信王,他這個人平日裏行事低調, 但是對男女之情, 一向占有欲很強。

怕李邵修心中多想, 江柔安忙替他蘸了墨汁, 換了一張新紙:“真的不重要。”

李邵修默了片刻, 掐住她的下巴,叫她直視自己。

這天下,權利,地位,名譽,聲望,他都給以隨意對待,拱手讓人。

但是唯有她…只能屬於他一個人。

誰都別妄圖沾染幾分。

那個該死的野男人,叫陸擎是嗎?真是個好名字。若是他當初沒有遇見她,沒有將她帶回信王府,沒有娶她…那是不是去她的人就會是那個該死的野男人?

她的嘴唇會被別人細細的品嘗,會嗎?

那些夜晚榻中的小女兒姿態,也會被看到,是麽?

一想到這裏,李邵修的胸口重新生出密密匝匝的藤蔓…呼吸困難,胸口發癢,他簡直要發瘋。

男人深邃的眉眼攏在陰影裏。

嬌美的人兒不解的仰著臉,兩片柔軟嫣紅的唇張合:“您怎麽了呀?”

我怎麽了…

李邵修清晰的記得第一次品嘗唇瓣的滋味。那會兒她正和人議親,他的身份是端方自持的君子,冰冷在上的世叔。

可他偏偏生出來了不該有的心思。

她那麽乖,那樣漂亮,瑟瑟發抖著被他摁在榻子上,單純如水,根本不知道剛才男人對她做了什麽事。

開了頭,沾染半分,便再也收不住。

她的唇那樣軟,那樣甜…

小騙子,變壞了。現在竟然來為了另一個男人騙他,瞞著他,不信任他。

作為他的妻子,卻隱瞞夫君。

難道她不知道,夫妻之間,應該亳無秘密,與對方坦誠相待麽?

一點都不懂事。

難道不應該受罰麽?

江柔安察覺到不對付已經晚了。

她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麽,想問清楚,人也被摟在了懷裏,後腦勺被握著,他非常惡劣的伸另一只手緊緊箍著她的腰,接著倒什麽都沒有動。

身上的衣裙花邊繁瑣,衣角向下垂著。他的玉質腰帶勾住了上面的絲線。

江柔安不解,她只能側著臉,盯著面前的白紙頁,剛剛明明不是在寫字麽?他在後面,教導她,可不知道怎麽他就生了氣。

李邵修停止唇齒勾纏動作,最後問了一次:“真的不和我說?”

江柔安微閉了眼。說什麽?陸擎哥哥嗎?要怎麽說?本來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以前在府裏讀過書的哥哥而已。江柔安根本不知道如何開口。

見她微微簇著眉,臉上浮現出稍有不耐的神情,李邵修的心好似被刺了一下。到這個關頭了,還要瞞著他嗎?瞞著她一向敬愛懼怕的世叔,瞞著她衣不解帶照顧的丈夫?

心中的妒火燒的沒有了理智。

江柔安回過頭看著書桌,難堪的繃緊了脊背。

真的好惡劣。

他們像往常一起寫字。他雖然摟著她,動作卻不再溫柔。層層衣衫裙擺的包攏遮掩下,什麽都看不清楚。

江柔安簇著眉緊緊閉著眼,她想掙脫從桌前離開,李邵修卻頗為霸道的不松手。

在寂靜的書房裏,本應該清心學習的地方,他竟然這樣,直白毫不掩飾的自己的動作和心思。明明不是在寫字,李邵修卻裝出一副端方自持的模樣,拿著筆叫她握著,要教她。

教她做什麽?他既然生氣了,只說便是。何必總是來這樣磋磨。

江柔安難堪的咬唇,別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