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就那麽喜歡他?

她自暴自棄地垂眸失落道,“他今日與我約好了一同去放河燈,但許是有事,並未來。”

謝知鳶本就不擅長作言造語,況且上次齊國公府宴席後她都已在表哥面前答應他不再說謊,可如今卻一而再再而三......

這句話說完後,謝知鳶默默垂著腦袋,手指在裙子上揪來揪去,任由不安與無措復爬上心頭。

她縮了縮腳尖,半濕的繡鞋在車廂墁地留下道水痕。

車輿前的行路人早已經由馬車跑到另一條街道,馬蹄聲響起之際,男人低沉的聲音也傳至她耳畔,“坐過來些。”

隨著他把書冊放到木案上的動作,謝知鳶憋住淚,鼓起勇氣將目光朝表哥追去。

著月白錦衫的男人姿態閑適坐於軟墊上,他側身拉開車廂右側的暗格,從裏頭取出疊的整整齊齊的毯子。

那毯子以金絲織就,即便在燭光下,也閃爍著瑩瑩絮絮的光,安置在男人修長如玉的手中,莫名相稱。

他慢條斯理攤開,掀起眼皮子看向她時,指骨敲了敲身邊的軟墊。

男人眉眼沉寂,眸光隱在暗處,周身氣壓沉沉。

謝知鳶本就提起的心更是無處安放,她縮著肩膀,沒再說什麽,只乖乖順著表哥的指使在他身側坐下。

主位的坐墊其實還算寬敞,坐下兩人綽綽有余,可陸明欽卻不偏不倚靠坐在中間,惹得左側軟墊只有小小的空余,

謝知鳶坐下時,衣擺恰好與他的交織在一塊,靜默中,他身上如霧如朝露般的清冽氣息再次渡來。

她不安地動了動腳,卻不經意擦到他的皂靴。

謝知鳶心尖一跳,嚇得忙朝前挪了挪,粉色織金雲紋繡鞋順著動作從裙擺裏探出。

她天生骨架小,那繡鞋也是小小一只,頂端一顆圓潤的東珠隨著動作晃了晃。

陸明欽側眸看她一眼,指尖在毯子上輕輕敲了一下,淡聲道,“擡頭。”

謝知鳶怕不小心碰到表哥,因而那雙小手乖乖地壓在膝上,手底的裙子也被壓得平整,

聞言,她起小臉眼巴巴地瞧著他,圓滾滾的鹿眼裏泛著水光,眼睛邊邊也起了紅。

馬車內的燭光微閃,將人的臉照得透亮。

陸明欽自袖口拿了一方帕子,擡手時替她細細擦去臉上的水漬,從額前一直到嘴角。

前些日子留下的血漬已在唇上結了痂,暗色在柔紅上極為明顯,男人的動作輕柔了些,可耐不住謝知鳶的胡思亂想。

方才她所說的那些,表哥也沒出聲,她摸不清他的想法,腦子裏亂糟糟的,自是沒注意到他垂眸看向他手下擦著的唇時,晦暗不明的神色。

陸明欽喉結滾動了下,只稍稍忍耐了一瞬,便收回手,將膝前的毯子攤開鋪到身側女孩的身上。

又在她無措的目光裏,一面漫不經心解開她的發簪,一面開口道,“就那麽喜歡他?”

女孩微濕的墨發如鍛般鋪開,在燭光下漾出微光。

她受驚了似的撲扇著睫,眼中的淚落了兩滴,茫然失措到近乎透明。

謝知鳶都顧不上被男人手帶著毯子擦拭時發間微重的力道,只想好該如何措辭,

她手指緊緊揪住毯子的另一端,輕聲道,

“我,我自是很喜歡孟公子的,絕不會因著這些小事與他生了齟齬,我......”

她垂下眼,淚水將薄翹的長睫打濕,“我脾性很好的......”

所以,別嫌棄她好不好......

謝知鳶眼裏的淚止不住地流,很快便打濕了她的下巴、前襟。

在她話音剛落地的那一瞬間,連車廂外的伴雲也不自覺屏住呼吸,周遭一切瞬間被桎梏住。

陸明欽眉眼慢慢沉了下去,他原本隨著毯子放在她頭上的手一頓。

燭光明明暗暗間,他倏忽間輕笑了一聲,又好似沒有,卻足以讓謝知鳶心神顫動。

陸明欽輕闔上眼,他壓下心中想要摧毀一切的欲望,待再次睜眼時,眸裏恢復平靜,再尋不到半點其他蹤跡。

時機還未到,急不得。

他手指慢慢在她發間摩挲了兩下。

——若此次都未成,他都不確定屆時自個兒會幹出什麽混賬事出來。

謝知鳶垂著睫毛,她動了動手指頭,感受到表哥原本在她發間的手下移,那毯子也因著他手掌的離開,而緩緩下落至腰際。

她身上的襦裙半幹不濕,卻足以顯露出小衣的輪廓,甚至因為衣物過薄,胸前受了涼——

陸明欽只瞧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修長的手往下移,在女孩的瑟縮中輕輕卷起她的下襦。

空中柔軟的呼吸聲稍促,

待男人大掌揉捏住女孩柔白冰冷的小腳之際,謝知鳶咬唇忍住輕喘,她開口輕喚了他一聲,

“表哥——”

她胳膊撐著在坐墊上,勉強支起身子,毯子全堆疊在腰際,下襦也被翻至膝蓋處。

謝知鳶再不知曉世事,卻也知女孩子家的腳,是只許夫婿觸碰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