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傷處(第2/2頁)

謝知鳶自是知曉他說的是何處,她先是搖了搖頭,感受到唇上男人溫涼指尖微頓,這才點點腦袋。

陸明欽收回手,繼續問道,“用的是哪個藥膏?”

“是這個,”謝知鳶在被窩裏撈了撈,將手裏的藍圓盒遞了上去,“是上回表哥送予我的......”

上回她在酒樓被喝醉了的表哥“懲罰”,他事後差人送了這個過來,謝知鳶用了後被打得腫脹的臀部很快便好了全,

謝知鳶只能勉強從這等精致復雜的藥中嗅出幾味名貴的涼草,確是活血化瘀的,想來此次也是如此。

陸明欽半晌一言未發,他手裏攏著那盒膏,修長手指帶著轉了半圈,

自謝知鳶這處望去,恰好能瞧見他微斂的眉心與高挺的鼻骨,她有些不安地眨巴著睫毛,

是這藥出什麽問題了嗎?不應當如此呀?

“待會我再派人送些藥來,”陸明欽將精致的圓盒收入袖中,清俊的臉稍側,目光落在她臉上,不緊不慢淡聲道,

“此藥名為金風玉露,需得取幹凈的露水制成,如今過了兩月,藥效早已流失,你那處又嬌嫩,經不得半分刺激,便先不要用了。”

他難得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謝知鳶卻越聽越臉紅,她羞得腳趾都蜷縮起來,根本不敢擡頭看他的神色,只輕輕應了一聲。

只是表哥似乎還不願放過她,他黑眸凝視著她,輕聲道,“下邊也是如此。”

謝知鳶昨日騎了那麽久的馬,大腿根處會被馬背磨成什麽樣連傻子都能想到,她沒脾氣地咬咬唇,再次輕輕應了一聲,只是羞澀得近乎要將手裏的被褥揪碎。

陸明欽垂眸瞧了片刻,這才挪開眼,伸胳膊將方才被他隨手放在架子上的小冊子拿了過來。

謝知鳶偷偷瞟了他一眼,心尖再次被揪起,她再度解釋,“這是明霏送予我的......”

陸明欽原先覺著阿鳶性子懵懂不知事,是以先前他觸碰她時並未有明顯的抵觸,可如今看來,倒不像是如此。

男人手指在紙頁上裸露出的背輕輕點了點,謝知鳶從他臉上看不出太多情緒,下一瞬男人原本垂著的睫毛輕擡,他嗓音低緩,試探道,

“阿鳶可知,他們是在做什麽?”

謝知鳶原本在他臉上的目光忙輕移,最終慌亂地頓在他的喉結上,她心裏好似裝了無數只兔子,快從胸口躍出,

她不安地晃晃腦袋,輕聲道,“我,我不知曉。”

說謊時的羞赧化作燎原般的火一路燒至面上,她緊張地死死垂下腦袋,不願再思索更多的事,

陸明欽了然地微彎唇角,他摸了摸她毛茸茸的發旋,倒不再逗她,“不知便不知,總有一天會知曉的,只是——”

女孩仰頭望來的眼裏帶著被燎過的羞紅,他慢悠悠道,“這書我便先拿走了。”

表哥來這麽一趟又收藥又收書的,謝知鳶卻半點不敢辯駁,她訥訥應了一聲,為映證她話裏的可信性,又道,“反正那冊子我也瞧不明白,裏面那些物件又那般醜,瞧著可礙眼了......”

陸明欽嗯了一聲,他垂睫掩住眼裏的笑意,將書好好收到了廣袖裏。

謝知鳶這才有機會問他,“表哥今日怎有空來見我?”

按理說他應當忙得很,便是不知朝事的謝知鳶也從謝老爺那聽了幾耳朵,

靈州有暴民動亂,針對的是新稅法,原本在其他各地反響極好的稅法今日出了各種問題,眼下太子一黨因著這個焦頭爛額,表哥在休沐日教她騎馬便罷了,今日竟還能抽出空來看她?

陸明欽將袖口理好,才回了她,

“老夫人要我送點東西來,我便順便來看看你。”

實際如何,他自己清楚,昨日見阿鳶不聽勸非要再騎一會,他便早已料到她今日不會好過。

那些流言並非全然虛假,陸明欽今日確實事務繁忙,見著了人便不再多留,

謝知鳶原先坐在床邊,見表哥要走了還想起身送送他,卻被男人攔住,

“你好好養傷,”他起身時的身量比她高出許多,謝知鳶費力瞧見他微動的喉結,“我過些日子帶你去狩獵。”

狩獵?

謝知鳶還沒碰過箭,往日考核雖名為騎射,但她只管騎卻不管射,聽見表哥要帶自己去狩獵,那心裏頭的興奮在他離去後還未消散。

謝夫人剛進門就瞧見了女兒倒在床上傻樂的模樣,她想起方才離去的男人,重重嘆了口氣,

她坐到她身邊,聽她軟軟喚自己娘,心裏的大石頭卻始終未落,“阿鳶,你近日可是惹了什麽不該惹的人?”

謝知鳶茫然眨眼,細細思索片刻後搖了搖頭,“沒有呀......”

謝夫人摸著她的頭發,疑惑道,“那奇了怪了,今日長平侯府忽地派人,說是要替你同長平侯牽橋搭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