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沒有

捉奸在床

瑜珠在柔軟的床榻上醒來,感覺腦子昏昏脹脹,意識模糊不清。

頭上月白的帳頂叫她覺得陌生,她眨了眨眼,恍惚以為這是某日清晨,她該如往常一般起床,去陪老夫人用早膳。

可是窗柩間朦朧照進來的光暈告訴她,這麽烈的太陽,定不是清晨。?

那是什麽時候?

她隱約記起來,自己在參加周老夫人的壽宴,壽宴上有人罵她是狐狸精,她氣不過想反駁,便被陳婳故意弄臟衣裳帶到了廂房裏。後來,陳婳說要幫她去拿一身幹凈的換洗衣裳,她便獨自一人在屋子裏等她,而後……她便睡著了?

可她睡著的時候分明是伏在桌上的,怎麽如今成了躺在床上?

她嚇得出了一身冷汗,瞬間驚醒了全部神智。

不會,不會……

她面色驚恐,一只手慢慢探到自己胸口,摸了摸只剩薄薄一層裏衣的肌膚,登時心如死灰,淚水不可置信地從眼角落了下來。

她渾渾噩噩地轉頭,去看那個躺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平靜嶙峋的五官,眉骨的地方微微突出,淩厲的下頷和略顯涼薄的嘴唇,無一不在清晰地告訴她,這是誰。

她只覺自己渾身血液都在倒流,直沖大腦,一口怒氣上湧,當即抓起身邊的枕頭悶在了周渡的臉上,不由分說地揮舞起拳頭朝他砸去。

饒是睡的再沉,臉上無端被這樣揍了兩下,周渡也不得不痛醒了。

他皺著眉頭,睜眼只看到一團漆黑,隔著枕頭還有人在拼命朝他臉上揮舞著拳頭,他不明所以,忍著極大的不耐煩將再一次砸在他臉上的細腕握住,一把扯開枕頭。

“禽獸!畜生!”

入目是江瑜珠怒目圓睜的模樣,她好似有些瘋狂,紅到極致的眼眶源源不斷地流著淚水,一只手被抓,還不忘用另一只手去打他。

“你瘋了?”周渡深鎖著眉頭起身,擒住她的兩只手攥在身前。

兩人距離極近地對視著,他能看清瑜珠臉上的每一滴汗珠,每一滴淚水,紅透的眼睛死死地瞪著他,宛如他是她的殺父仇人。

清醒過後的眉頭就沒解開過,他想問問瑜珠為什麽打他,但是很快,他發現自己不用問了。

他的目光沿著瑜珠的臉頰脖頸漸漸向下,雪白裏衣包裹的嬌嫩肌膚在不停地顫抖,他甚至都不用太仔細看,就能窺見她若隱若現的精致鎖骨,以及下面透著淡淡煙粉的抹胸小衣。

他眉頭瞬間皺的更深,還來不及盤問瑜珠兩句,便聽見屋外響起了敲門聲——

“瑜珠,瑜珠,你在這裏嗎?”

是陳婳。

她好像很著急,問了沒兩句便徑自推開了門,根本不管屋中有沒有人回答。

她的身後還跟著好幾個丫鬟仆從,隨她的推門而入全都一並走了進來,大有要仔細搜查一番的架勢。

這一切都快到周渡根本沒空做出其他反應,只能第一時間抱緊江瑜珠將她摁在自己胸前,厚實的錦被將她單薄至透明的身形死死蓋住。

一群人站在屋門口驚呼出聲,雖然都沒有看清瑜珠的臉,但是顯然都已經清晰知曉,自己這是撞見了自家大少爺的床笫之事。

周渡只覺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遇到過比這更頭疼的場面,正要出聲呵斥下人,不想他的好弟弟周池又帶了三兩個隨從趕進屋來,還一臉殷勤地問:“怎麽樣?我大哥有沒有在這裏?”

他順著陳婳的目光,巴巴地將腦袋轉向屋中的床榻,突然腿一軟,聲音一抖:“哥!”

周渡忍了許久的怒火總算是可以發泄,瞪著周池的眼睛森冷的像是地府裏爬上來的閻王。

“都給我滾出去!”

周池渾身一震,趕緊連滾帶爬將眾人都轟了出去,順便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他背靠在門板上,緊張地喘著氣,不敢相信自家大哥在祖母的壽宴上消失了大半個下午,是幹這档子事去了。而且,幹便幹了,怎麽還不知道閂門?

他滿腹疑問,看向陳婳:“適才那姑娘,你見到是誰沒有?”

陳婳不敢說話,但是邊上的丫鬟已經替她開了口:“掉在床前的那幾件衣裳,好像是江姑娘的。”

周池倒吸一口冷氣,人還沒冷靜下來,便又聽見他娘略有些急躁的聲音,越靠越近——

“到底找到你大哥沒有?不是說來換件衣裳,怎麽就能換的失蹤了大半個下午?前頭那麽多客人還等著他去招呼呢!”

周池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望著他娘疾步而來的身影,只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是夜,整個周家燈火通明,周開呈夫婦和周開民夫婦都在送走最後一批客人之後,被召到了老夫人的慈安堂。

瑜珠自從下午被送回到慈安堂,且由著他們搜了一遍屋子之後,就仿佛被軟禁了一般。兩個年邁又精明能幹的老嬤嬤守在她的屋前,不叫她出門半步,就連晚上的家宴也不能去吃,只有陳婳給她送的一點飯菜和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