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親一下

步淺的眼睛濕漉漉的, 她眼也不眨的看著楚厭。兩個人的距離被拉近，近到呼吸都幾乎縈繞在一起。

“楚厭，我不是小孩子了。”

步淺輕喃著, 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格外招人。她喝的是果酒, 吐氣間還摻著一點水果的氣息。

楚厭的臉往後退了退, 他穩住呼吸，伸手扶著步淺，讓她坐好。

“我送你回家。”

他知道她家裏的地址，開車過去, 花不了多少時間。

步淺又聽見這句話, 不高興的要把安全帶解開。她低頭使勁兒拽著安全帶, 拒不配合楚厭送她回家。

“我要跟你回家。”

步淺反反復復的強調著這家夥, 她現在只想回她跟楚厭的家。

楚厭還想再說什麽, 步淺突然一擡頭, 紅了眼睛, 看著他：“不是你說，我們會有一個家嗎？”

楚厭：“……”

楚厭的喉結都驟然滾動了下, 他僵在原地, 嗓子像被人死死卡住, 吐不出一個字眼。

幾年前。

他還沒有回到楚家, 步淺也沒被接回步家。他們躲在破舊不堪的草棚裏，彼此依偎著。

草棚外大雨瓢潑，他聽著步淺的抽泣聲, 心臟不可控的劇烈跳動著。在外面的腳步聲快要來到時，他收緊抱著她的胳膊, 低語聲沙啞：“淺淺, 再等等我。”

“我們以後會有個家。”

一個只有他們的家。

舊時的承諾被提及, 楚厭攥著方向盤的手，驟然收緊。他明明剛才沒喝過一滴酒，現在卻覺得自己像是醉的分不清曾經和現實。

“淺淺。”

楚厭輕聲叫了一聲，他剛叫完，步淺就拽開了安全帶，湊過來。

在唇即將貼上來的瞬間，車窗陡然被人砸響。

“給老子開門！”

從酒吧沖出來的步時，砰砰砰的用拳頭砸著玻璃。玻璃隔音，但看步時的口型，也能分辨出來他在說什麽。

楚厭原本亂了的心智，被砸窗聲硬生生給拉到現實中。

他略顯狼狽的別過臉，躲過步淺的親吻，但溫熱的唇還是掠到了臉頰，一觸即分的瞬間，肌膚都仿佛被灼傷。

楚厭躲開後，沒看步淺。

他伸手，直接打開了車門。車門再不打開，步時可能要砸了他的車。

車被打開。

步時在看清車裏的真是楚厭後，眼底的怒意還是沒有消。他質問道：“你把我妹妹帶走幹什麽？”

“我準備把她送回去。”

楚厭冷靜下來，聲音也恢復了往日的淡漠：“她在酒吧裏悶著不舒服，你不在她身邊。”

步時一噎。

這個他確實理虧，他跟朋友在後台，被事情絆住了腳。而且他想著淺淺坐的是他的卡座，喝的是他核查過的無酒精飲料，怎麽著也不會出什麽事。

誰知道，沒多大會兒功夫，妹妹就被人給抱走了。

步時頓了下，去看妹妹，在發現妹妹的臉有點紅後，他不確定的問道：“你是不是灌她酒了？”

楚厭糾正：“她點了杯果酒，後勁很大。”

步時眉頭皺了皺，他繞到另一邊，拉開車門，要把妹妹給帶下去。

但是步淺這會兒有點不認識步時，她死活不願意下去。不但不下去，還嚇得直往楚厭懷裏鉆。

“楚厭，壞人要抓我！”

步淺嗚咽著告狀：“他一定是想把我賣掉，嗚嗚嗚我這麽好看，能賣很多錢。”

步時：“……”

步時臉都綠了。

他遷怒的瞪向楚厭：“你到底讓她喝了多少酒！”

怎麽人都喝傻了？

楚厭沉默幾秒，替他對著步淺解釋：“他不是壞人，他是你哥。”

步淺不聽。

三人就這麽僵持著，到最後，步時沒法子，只能臭著張臉，坐上了楚厭的車：“楚總，麻煩您開車送一下我們，我會付車費。”

步時拉不下來妹妹，只能陪著妹妹一起上車。

楚厭重新給步淺系上安全帶，一腳油門將車開了出去。

可能是車上多了個人的緣故，步淺不再像剛才那樣肆意妄為，她只靠著車座，歪頭看著楚厭開車。

“楚厭，我們是回家嗎？”

“嗯。”

楚厭隨手打開車上的音響，放了段舒緩的輕音樂。他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聲音裏聽不出來情緒。

“你睡一會兒，等睡醒就到家了。”

楚厭的話說完，步淺雖然有些舍不得閉眼，但還是乖乖的答應了下來。她的眼睛閉一會兒就睜開，睜開了再閉上。

這個過程沒持續多久，她就徹底睡熟了。

步淺一睡著，步時也找到機會，跟楚厭說話。他警告的對著楚厭說道：“我妹妹暫時是對你有些好感，但這不代表你能趁人之危，占我妹妹的便宜。”

步時的警告說了一堆。

他說完，看著楚厭對妹妹的態度，似乎沒有傳聞中的那樣可怕，也不像傳聞中所說的厭惡被異性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