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2/3頁)

沒辦法,宋語璇又把糖塞到她手上,“給你給你,煩死了!吃了趕緊給自己貼上!”

徐白末這才接過暈車貼,嘴裏嘀咕:“你又不暈車,帶什麽暈車貼。”

前座的周清辭和景肆相視一眼,兩人唇角的笑意一閃而過。

誰不知道宋語璇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呢。

誰不知道宋語璇最在乎的人其實是徐白末呢。

宋語璇又不暈車,除了徐白末,在座的人都不暈車,所以她幹嘛要帶暈車貼呢?

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也就徐白末這人腦子糊塗了。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糊塗。

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車子馳騁在高速馬路上,漸漸開出了北城。

四周的建築從高樓大廈變成了低矮的平房,以至於到後來,連平房都越來越少了。

山越來越多,海拔越來越高,空氣漸漸稀薄,或許是高海拔容易讓人困倦。

宋語璇打了個哈欠,拿出小被子給自己蓋上,她往徐白末的方向靠了靠,說:“給我當會兒枕頭,我困了。”

徐白末沒拒絕,隨她去了。

副駕駛的景肆始終沒有合眼。

只要周清辭還在開車,她就不打算睡覺,過了

一會兒,後座沒了聲兒。

“冷嗎?空調要不要開高一點。”

周清辭搖搖頭,“不冷。”她看了眼後視鏡,小聲說:“她倆都睡著了。”

徐白末坐得那叫一個板正,像個老幹部似的。

宋語璇小鳥依人靠在她的肩膀上,挨得可近了。

景肆扭過頭看了眼,輕輕笑了一下。

“那我們小聲一點。”

下了高速,周清辭放緩了車速,往山上開,她問景肆:“你要不要把你相機拿出來拍照?”

或者錄個像什麽的。

出來旅行,總得記錄點什麽。

景肆猶豫了一下,“可是相機在後備箱。”

周清辭想也沒想就靠邊停車,“沒事,我去給你拿。”

她打開車門,冷空氣灌進衣袖裏,風很大。

哆哆嗦嗦去把後備箱裏的相機拿出來,這可是景肆的寶貝。

她想起去年秋天,景肆就是用這台相機記錄屬於她們的第一次旅行的。

上車後,周清辭把相機遞給景肆。

“你拍吧,想拍什麽就拍什麽,不然幹坐著多無聊。”

景肆接過相機,揚了揚唇。

還是周清辭最清楚她想幹什麽。

“我繼續開車了,你慢慢拍。”

景肆將手裏的相機開機,她其實不常拍照,大多是旅遊的時候才用得上。

和周清辭分手後,就更不愛拍照了。

所以相機裏保存的,其實還是去年拍的那些照片。

景肆翻出來一一查看。

這些照片後來都被她拷貝出來了。

不過還是相機裏最原始的片源最有感覺。

連錄像也是。

去年的錄像中,那時候周清辭看起來更加青澀,不過好像也沒什麽變化,她的笑容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純澈。

還有一些路途風景的拍攝記錄,景肆點開一一來看。

不禁感嘆:“還是這條路。”

還是這條路,還是這個人。

據說,海拔高的地方,山上的雪是不會融化的。

住在這裏的人,時間都過得特別慢。

而在雪山產生的愛戀,也會和雪一樣持久永恒。

這也是為什麽,去年景肆想來看雪,今年也想來看雪的原因。

她切出錄像儲存的畫面,重新開始記錄。

攝像頭對準周清辭,一如去年一樣的視角。

“笑一下~我給你錄個像。”

周清辭揚了揚唇,假笑,“這樣?”

景肆搖搖頭,“不要,太假,你要真的笑。”

“你要求很高誒!”話是這麽說,周清辭還是很聽話地抿了抿唇,相較於剛剛,現在的笑容更加發自內心。

景肆盯著相機屏幕。

小聲問她:“你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聲音不大,清越柔和,悄悄鉆進周清辭的耳朵裏。

周清辭側目看了眼景肆,發現她眼裏閃著光芒。

“有啊,很多。”

“那你現在說。”

“嗯......我想想。”

車速放緩了。

在寬闊的冰雪大道上,車窗外的松樹枝丫蓬滿了雪,一幀一幀,全都成了周清辭的背景幕。

在景肆手執的相機裏,記錄著這一個瞬間。

也許是真的認真思考了這個問題。

最終,周清辭索性踩了刹車,車子就停在某棵樹旁。

“一年前,我不是對著這台相機說,我們要去一千個,一萬個地方嗎?”

景肆點點頭,“嗯,然後呢?”

周清辭唇角的笑意漾開,手指點了點鏡頭,好像是在和鏡頭打招呼,接著無比認真地說:“所以,現在我們正在路上啊,有照相機作證。”

有照相機作證。

這句話讓景肆的心臟重重跳了一下,隨之一陣暖流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