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 歷史車輪滾滾向前

想了又想,陶修玄開口道:“你且回去,這些日子我要先配藥。”

秦德威忍不住問了句:“需要多久?”

說實話,這種言行清清冷冷卻滿心雙修大道的矛盾體,又純又欲的,很讓秦德威有點征服欲。

陶仙姑答道:“配藥不只是給我祖父的,還有給尊夫人的,她剛才過來便是求醫問藥。

依我看來,最好還是等尊夫人有喜之後,再來說這雙修之事,不然也怕你精力難以兼顧。”

秦德威嘆口氣,這話倒是有道理,做人也不能太過分,正房的心情必須照顧到。

陶仙姑趁熱打鐵說:“正好在這段時間,你先拿幾本道經……”

“告辭!過兩天我來拿藥!你也給我配一點!”秦德威轉身就離開了。

從陶仙姑居所裏出來,秦德威東奔西走,在顧瓊枝和王憐卿這裏各自轉了一圈,反正這兩處都挺高興的。

等回到正房時,已經是臨近半夜了。

一場辛苦自不必說,等再醒來,看外面天光大亮,但秦德威就是不願意動身起來。

本來想著直接躺到午飯算了,結果婢女在臥室門口稟報說:“有個叫方佑的,自稱是內閣中書舍人,在大門求見。”

秦德威一個鯉魚打挺,洗洗漱漱的換了衣服,然後就去前廳見客。

他心裏猜測,八成是讓自己復直文淵閣的聖旨下來了。嘉靖皇帝應該不會出爾反爾,把嘉靖男兒趕出文淵閣吧?

果不其然,方舍人見了秦德威,行過禮後就說:“有詔旨到閣,命中堂大人復入文淵閣!”

秦德威打了個哈欠,指示說:“今日就不過去了,你替我擬個謝恩疏,等我明日到了,再拿與我。”

沒辦法,封建皇朝就這麽麻煩,無論皇帝給你什麽待遇,都得寫個謝恩疏。所幸現在手底下秘書多了,這些流程化的奏疏都可以讓人代筆。

方佑應聲領命,然後又從懷裏掏出劄子,呈給秦德威,嘴裏解釋道:“中堂大人在家休養期間,閣中流言四起!

在下暗中觀察,這劄子中所記人名,都是有幸災樂禍之言,亦或鼓吹昔日大學士翟鑾起復入直的!”

秦德威:“……”

萬萬沒想到,身邊居然還有這樣的人才。

雖說秦中堂對於無關痛癢的流言蜚語不介意,嘴長在別人身上,還不能讓人背地裏說幾句?

只是一群沒有前途的雜官中書舍人,又不是部院大臣,能影響什麽?

宰相肚裏能撐船就是這意思,沒必要和小人物太過於計較,他秦德威好歹也是半步入閣了。

但也不好打擊手下人做事的積極性,所以秦德威還是將劄子接了過來,煞有介事的看了幾眼。

既然看都看了,就來個殺雞駭猴,秦中堂一邊想道,一邊隨便指了個人名,對方佑問:“這個張遜業靠山紮實不紮實?”

方舍人臉色有點古怪的說:“此乃昔日首輔張孚敬之子,前日有消息,張閣老已經卒去,張遜業已經離京奔喪去了。”

秦德威愣了片刻,慨嘆道:“正所謂,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啊,多少人物風流雲散。”

按照歷史規律,最大的威脅張孚敬沒了,當今首輔夏言就開始更飄了……至於夏言飄的後果,懂歷史的都知道。

忽然秦德威又緊張起來,“皇上派了誰去祭祀張閣老?不會是我吧?”

他可是很知道,張孚敬在嘉靖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張孚敬就像是嘉靖皇帝的“初戀”,即便後來再吵架再鬧分手,那印象也是不能磨滅的。

方佑先答道:“皇上起復翟鑾為右都禦史兼禮部尚書,又命翟鑾南下了。”

秦德威松了口氣,他可不想再跑長途折騰,至少今年不想了。再說已經要入夏,往南方跑長途絕對是苦差事。

然後方佑又遲疑著說:“皇上雖有拖延之意,但等翟鑾再回京師時,只怕大人在文淵閣中堂坐不安穩了。”

秦德威再次打了個哈欠,不是很在意的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候再說!”

方舍人忽然有點激動,若等翟鑾回京,為了爭奪文淵閣中堂,必定又是龍爭虎鬥!想想就令他感到熱血沸騰啊。

秦德威想起,自己這兩日只顧在翰林院和詹事府刷存在,沒太關注時政,便又問道“近日朝中還有什麽大政?”

方舍人很明白的說:“在下都特意注意過,無甚大事。”

秦德威接著問道:“若無大事,那可有什麽奇事?”

方舍人心裏十分奇怪,志向遠大的秦中堂“關心”時政在預料之中,但怎麽問得如此啰嗦?

其實秦德威也是沒法子,穿越者與同時代這些人的思路,很多時候都不在一個頻道上。

很多別人眼裏的小事,在他秦德威眼裏卻是至關重要,而別人眼裏的大事,在他秦德威眼裏往往屁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