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3/7頁)

“但我無法不恨他。”

她在日復一復與久島海修相處中愛上自己的仇人、知道當初的真相,這份愛意越是濃烈,恨意燒得越是旺盛。

她無法原諒自己愛的人是害死父母的幫兇。

想折磨他,讓他受盡痛苦死去。

又想他不要再經受苦難壓力,受咒靈影響虛弱不堪,安然舒心陷入永久的沉眠。

貓澤奈奈沉默良久,問道:“夫人想殺死久島海先生,那對於真正竊取機密的村內先生又打算做什麽?”

她無法評述久島海夫人的想法,更無法反對她想要為父母復仇的心。

但這樣的復仇方式是不對的,以怨恨折磨去報復傷害,最終收獲的是更加沉重的罪與痛苦。

“當然是讓他去死。”

久島海美惠子溫柔笑起來,一字一頓:“讓他墜入地獄,感受我父母死前的痛苦。”

她無法原諒久島海修,對於真正的犯人更不可能放過。

“村內死的時候還在跟我求饒,讓我放過他,”笑意如淬入蜜甜砒.霜深達眼底,她連聲音都快活起來:“我怎麽可能放過他?我聽著他的慘叫聲,只覺得內心暢快極了。”

那個惡魔死掉也不會有人替他傷心。

“之後呢?”

貓澤奈奈靜靜看著她,眸中映出她近乎病態的甜美笑容,心底的難過如同酸水不斷湧出:“殺死村內先生和久島海先生,你又打算做什麽?”

“當然是要繼續報復,”久島海美惠子臉上染著紅暈,止不住笑道:“當初拋棄我的婚約者、對我落井下石的人、包括曾經勾引過修的秘書,我統統都不打算放過。”

她已經徹底迷失在復仇的地獄。

仇恨如火焰熊熊炙烤著她的內心,就算殺死村內和久島海修也不會停止。

貓澤奈奈無言輕嘆,撥通了五條悟的電話。

經過漫長的等待,電話在掛斷前接通了:“喂喂?這裏是無敵的五條老師,請問奈奈同學有什麽問題?”

電話另一端隱約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有些熟悉似乎在不久前聽過。

壓抑沉悶的情緒讓她無力思考五條悟身邊的人是誰,開口請求道:“五條老師,可以轉變體質的詛咒師在我這邊,我們現在在久島海先生家,能拜托你帶走他嗎?”

擁有術式能力的詛咒師交給警察帶走,或許還會鬧出什麽事端,還不如讓五條悟帶回咒術界進行判決。

“……是奈奈打倒了他嗎?”五條悟語氣十分驚訝誇張:“了不起了不起,老師果然沒有看錯你。”

她心累道:“不是我……”

壓制住詛咒師的人是太宰先生不是她。

“我知道了,我們馬上過去!”五條悟不等她說完,歡快回答利落掛斷電話。

貓澤奈奈不由陷入迷惑:“五條老師還要帶誰過來?”

高專的學生嗎?還是輔助監督?

也或許是類似警察一樣,專門負責犯罪詛咒師的咒術師。

“你要將我交給咒術師嗎?”久島海美惠子冷不丁開口:“那個最強的五條悟。”

最強的咒術師。

從幼年時期就震懾住一幹詛咒師,令他們不敢再肆意殺人為禍人間的最強咒術師。

土田幫她馴服的準一級咒靈【夢魘】在貓澤奈奈的咒靈以及五條悟的實力面前,連反抗抵禦的能力都談不上。

本身沒有術式的她在咒術師面前,其實十分無力。

連反抗都顯得像是蚍蜉撼樹。

“大概還是會讓警察先生帶走你。”咒術界不知道有無判決詛咒師與非術師聯手犯罪的規章條例。

久島海美惠子低笑了聲:“利用咒靈犯罪,沒有證據要怎麽宣判我的罪名?”

沒有人證、物證,就算有犯罪動機也不可能給她定下罪名。

咒靈殺人的場面血腥異常,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來。

“警察中也有知道咒靈和咒術界的人,”貓澤奈奈悄悄戳著手機聯系起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試圖問問誰有空過來這邊一趟:“輔助監督會告訴他們,你做過的事。”

雖然他們都是機動隊爆炸.物處理班的成員,但她認識的警官不多,知道咒靈存在的人更是稀少,只好再麻煩他們一次。

“你不怕警察進來先把你扣押住嗎?”久島海美惠子示意她手上拿著的銀質小刀,客廳裏的血跡飛濺出來落在地毯、沙發上,血跡斑斑都是貓澤奈奈強行拔出小刀噴出來的血。

她搖了搖頭:“這都是我的血,鑒識員可以檢查出來。”

血濺客廳的人是她,拿著小刀的人也是她。

久島海美惠子和土田確實沒有明面對她實施傷害,但在茶點下藥的事卻無法掩飾。

這些都是證據。

“還想勸你放下刀,”久島海美惠子無奈笑道:“看來是沒辦法再騙你一次了。”

看不見的高級咒靈、最強的咒術師以及正在趕過來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