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驚喜(第2/3頁)

“陛下醒了。”

雲鶯暗暗松一口氣,一句話是對趙崇說也是對此刻候在帳幔外的夏江說。

夏江當即道:“陛下,差兩刻便是卯時了。”

雲鶯便看著趙崇立刻變得清醒,看他掀開錦被坐起身。

不一時,宮人送熱水進來。

雲鶯隨趙崇起身,服侍他洗漱梳洗、幫他穿衣,但期間聽他嗓音啞暗,面上如昨日在勤政殿所見一抹異樣紅暈,不禁懷疑:“陛下可覺得身上哪裏不適?”

趙崇啞著嗓子一臉淡定說:“沒有,愛妃不必掛心。”

又握住雲鶯的手,“朕先去上朝,不用送了,時辰尚早,你再睡一會。”

話音落下,不待雲鶯開口,趙崇已松開她的手大步往外面走去。

只是趙崇方才一握,肌膚相觸,她發現皇帝手掌過分溫熱乃至有些燙人,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對。

昨夜淋過雨,指不定受了涼,風寒入體,以致於生病。

可皇帝已經去上早朝。

雲鶯皺眉目送禦輦離開月漪殿,回到殿內,仔細想一想,皇帝身邊自有夏江伺候著,且皇帝又不是小孩子,自己身上是否不適,哪怕嘴上不說,心裏總歸是明白的。方才否認或是不想耽誤上早朝,下朝以後便可以去請禦醫看診。

思忖過一番後,雲鶯吩咐碧梧去給夏江遞個消息、提醒一聲才重新躺下。

無奈輾轉許久也尋不見困意,唯有起身。

用罷早膳,雲鶯繼續縫制要為趙崇新做那一身的寢衣。

碧梧晚些回來道已經將話帶給夏江,她放下心,沒有繼續惦記趙崇可能當真生病了這件事。

趙崇自被雲鶯喊醒便發現自己頭昏腦脹。

坐起身的那一下眼前也有一瞬恍惚,可不能不去上早朝,只得忍耐。

下朝後回到勤政殿,趙崇便躺下了。

他身體強健,極少生病,昨夜淋了點雨亦未放在心上,不想一覺醒來竟當真染上風寒。

夏江跟在趙崇身後從月漪殿出來時便發現皇帝陛下走路腳步虛浮,上了心,得雲鶯派碧梧捎去的話,更馬上命人提前請禦醫到勤政殿。趙崇一回來,候在勤政殿的禦醫即刻為他看診開藥方,一碗煎好的湯藥灌下去不多時,趙崇已然昏昏沉沉睡著過去。

“你去一趟月漪殿給淑昭容帶兩句話。”趙崇睡下後,夏江從殿內出來將個機敏的小太監喊到跟前,“便告訴淑昭容,陛下確實病了,多虧淑昭容留心。”

小太監應聲而去。

在月漪殿的雲鶯也得知趙崇生病的消息。

夏江會派小太監過來遞話,想必已經讓禦醫看過診,沒有什麽大礙。

雲鶯愈發寬心,仍舊埋頭縫制寢衣。

勤政殿內。

趙崇睡醒一覺發現床榻旁有一道身影,心念微動:“鶯鶯……”

“陛下是病糊塗了?”周太後聽見皇帝低啞的聲音,又氣又好笑,轉過臉正好瞧見趙崇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

“昨日陛下含含糊糊往哀家那遞消息說是生病,哀家讓徐嬤嬤去請淑昭容來侍疾,怎得過得一日,瞧著像比昨日病得更嚴重?”周太後伸手試了試趙崇額頭,眉頭緊擰,“陛下安心歇上兩日罷。”

趙崇啞聲道:“昨日下雨天冷,是朕自己太過疏忽。”

“今日怎麽不讓淑昭容來侍疾?”周太後問。

“是朕不讓她來的。”趙崇為雲鶯辯解,頓一頓,又慢慢開口,“只是風寒,朕身邊也不缺人伺候,母後無須掛懷。倒是母後不宜久留,免得被朕過了病氣。”

周太後卻知所謂的“不讓她來”無非沒有派人去月漪殿遞消息罷了。

明明盼著望著,偏偏慣會逞強。

“灶上正在煎藥,待到陛下將藥喝了,哀家再回去。”

不想強行插手趙崇和雲鶯之間有關感情的事,周太後掩下心思。

周太後守著趙崇用過素粥又用過湯藥,待趙崇再次睡下,交待夏江等人小心伺候著方回永壽宮。

趙崇一覺沒有睡得太久,小半個時辰便醒來。

醒來發現床榻旁依然有一道身影,他擰眉,伸手去撩帳幔:“母後怎麽……”說話間目光落在床榻旁的人身上,一句話尚未說罷,先怔一怔。

聽見趙崇的聲音,雲鶯停下縫制寢衣的動作,擡起頭來:“陛下。”

她輕聲說,“太後娘娘先回去了。”

哪怕聽見雲鶯在對自己說話,趙崇仍不敢信。

手掌覆上她的手背將她的手握住,掌中的溫軟觸感令他確認她當真來了。

“鶯鶯……”

趙崇視線落在雲鶯面上舍不得移開,握住她的手也舍不得松開,啞聲問,“愛妃怎麽在這裏?”

雲鶯垂下眼,是啊,她怎麽在這裏?因為想起昨天夜裏的玉笛聲,想到多半是淋雨,兼之白日穿她縫制的那身寢衣、赤腳下地以致於當真生病,所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