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旁的江淮南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既然曾文軒都這麽說了,那王隨身上的舊傷必然是外傷。

如果說要考核什麽別的東西,他還會擔心沈竹把握不住, 但如果是外傷的話,就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針灸的方法, 沒幾個人能做得到!

馮海潮看看曾文軒和王隨, 看看沈竹, 又看看江淮南, 疑惑不定的目光在他們幾人身上不斷徘徊,這感覺這餐飯吃下來,獲得的信息量有點大。

一個是老朋友身上他並不知道的傷, 一個是這年輕人這麽快就獲得了曾文軒和王隨的信任。

從她進屋到現在才過去不到十分鐘啊!

還得算上他們說廢話的時間, 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如此優秀的年輕醫生嗎?

馮海潮回憶那份擺在他辦公桌上的資料,沈竹的的確確距離成年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而且才高考剛結束,高中畢業證都還沒辦下來。

如果要進行考試, 還得等高中畢業證下來了才能辦。

他在對方這個年紀的時候是在幹什麽來著?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高考結束後,把自己所有的零花錢都拿出來,舒舒服服地玩了一個月的街機。

當然, 也不是全無用處,後來他玩到看到街機都想吐, 結果買的幣都還沒用完, 大學之後學習認真了許多,再也沒有受到街機的影響。

“去告訴服務員, 可以準備上菜了。”江淮南吩咐程明。

程明點了點頭, 出去安排上菜事宜。

他得動作快一點, 完事回來還能接著看那幾個老頭震驚的樣子,太爽了!

王隨成了主角,他正襟危坐,伸出左手放在沙發扶手上,沈竹搭上了他的脈仔細感受。

大多數中醫看病靠的就是“望、聞、問、切”四個字,“望、聞、問”顧名思義,就是用眼睛看,用耳朵聽,鼻子聞,然後向病人進行詢問,而這個切,指就是摸脈象,一個人從脈象的反應來判斷症結所在。

但沈竹比普通的醫生還多了一種手段,那就是通過內力沿著對方的經脈探查,堵塞之處便是症結所在。

因為要探查具體受傷的位置,沈竹話的時間久了一些,一分鐘過去,她才收回了手。

她向二人頷首而道:“如果沒摸錯的話,這位前輩身上曾經受到過三次比較嚴重的外傷,兩次骨折,還有一次無法判斷,感覺像是普通的扭傷,但扭傷怎麽會持續這麽久?位置分別在胸骨、左手和右腿腳踝。”

王隨聽後瞬間睜大了眼,淩厲的目光看向沈竹,但很快又被他收了回來。

如果在來之前,馮海潮曾把自己二人的情況告訴過對方,她知道這些並不是什麽難事。

但問題是他右腿腳踝是在很小的時候傷到的,而且早就已經痊愈了,目前為止知道這件事的只有他一個人,從未對其他人提起過。

馮海潮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爬長城摔下來那次,但那會兒對方已經回C市了,他只是撿些不重要的內容講給他聽,他就算知道也不可能這麽明確。

旁邊的曾文軒跟王隨是很多年的老朋友,說的粗俗一點就是:你眼神稍微動一下,我就知道你要放什麽屁。

他一下子就察覺到了王隨的不對勁,但他知道的傷也就胸骨骨折的那一處,多出來的左手和腳踝是怎麽回事?

而且相處這麽多年,王隨的左手和腳踝從來沒表現出問題來,拿重物也不需要搭把手。

“胸骨骨折最為嚴重,裏邊現在應該還固定得有鋼板。左手小臂就是普通的骨折,但是之後受過二次創傷,所以到現在還有一定的後遺症,用力的時候偶爾會失控吧?

至於您的腳踝,這個傷的年代有些久了,我沒辦法判斷得太仔細。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您受傷之後沒有得到正確的治療,現在能恢復到這種程度,完全是憑您自己的運氣,還有小孩子的恢復速度。

那裏的經脈因為您的傷已經堵塞淤積了很長一段時間,如果沒猜錯的話,在您四十歲以後,腳踝的位置偶爾會傳來酸脹和刺痛的感覺,但又跟風濕不一樣,這種感覺不會因為陰雨天而變得強烈,所以對您的行動並沒有產生什麽影響。”

王隨戰術性喝了一口水,掩蓋自己震驚的神情,全對。

曾文軒不知道王隨在想什麽,但老友能有這樣的表現,一定是被沈竹說中了。

如果他的腿真的有那樣的症狀的話,他一個骨科聖手,就算治不好,也能讓自己的腿獲得緩解。

但一直到現在,沈竹都還能發現,只能說明他拿自己的腿也沒辦法。

不過比起風濕關節炎來說,他的腿已經算好很多了,起碼不會像個定/時/炸/彈一樣。一到陰雨天就變得十分難受。

為了維護王隨的面子,曾文軒主動把話題接了過來:“那按照你的診斷來看,應該怎麽進行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