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七夜怪談4

滴答。

荊戊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四周一片漆黑。

他立刻摸了摸頭發,還好,假發還在。

再摸了摸周圍的環境,這床鋪和床頭櫃,似乎是回到了706?

剛剛不是還在會議室,誰把他搬回來的?

正奇怪著,荊戊突然被滴滴答答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

空曠而寂靜的黑暗中,那一滴一滴的聲音被放大了,格外的醒目。

荊戊起身下床,手朝著床頭開關的位置摸過去,卻突然摸到了冷冰冰的觸感。

那冰冷的五指仿佛受到驚嚇,比他閃躲的還快,很快從荊戊的手下消失了。

荊戊摸到了開關,按下開關,昏黃的燈光亮了起來。

一切看起來並沒有什麽異常。

雙人床的對面,靠著窗戶的位置,放著一張木質的紅色皮面搖椅。窗戶微微敞開著,夜風吹得窗紗一陣陣飄起。

奇怪,他分明記得七樓所有的窗戶都是關著的,什麽時候打開了一扇窗?

滴答,滴答。

荊戊朝著窗戶走過去。

夜風越來越大,吹得搖椅也開始吱嘎作響。

剛走到附近,荊戊突然發現,搖椅表面的皮面是凹陷下去的,仿佛正有一個看不見的人坐在上面。

搖椅上放著一本書,書本正好翻開一頁,又一頁。

這個本子,怎麽看起來有些眼熟?

荊戊正要彎腰去仔細看,身後的窗外突然傳來響動。

咯吱咯吱,像是某種尖銳的物體劃在另一個尖銳的物體表面。

荊戊看著微微搖晃的窗戶,猛地上前拉上窗戶關上,與此同時,一陣陣詭異的風拍打在了玻璃窗上。

風聲仿佛是小孩的手,劇烈地拍打著玻璃窗,在玻璃窗上拍出了密密麻麻的血手印。

身後的搖椅仿佛在看熱鬧,搖的越發激烈。房間內飄蕩起了女人怪異的笑聲,近的仿佛就在荊戊的後背。

玻璃窗被拍打的搖搖欲墜,眼看就要拍裂開了,再看看上面還在往下流淌的血手印,荊戊怒了。

知不知道玻璃窗維修清潔都要花錢的?

原本正在鎖窗戶的荊戊怒了,直接松開手,不鎖了。

窗外室內的鬼怪齊齊一愣。

下一秒,荊戊快速轉身,提起搖椅推開窗戶就朝著窗外的鬼東西們砸了過去!

“來啊!來啊!”荊戊把兩扇窗戶大大的推開,搖椅並不能完全伸出去,剛好用椅子腿當矛用椅面椅背當盾,把外面的鬼東西一個個戳的鼻青臉腫。

“弄我可以,弄壞我的酒店,我弄死你!”

滴答,滴答,滴答。

鬼東西被荊戊的氣勢嚇跑了,荊戊憐惜地把搖椅又給搬回來。

上面的書本已經消失不見了。

荊戊剛放下搖椅,眼角余光一掃,看到那本紅色封面的書本已經躺在了自己的枕頭上。

“好家夥,還挺會享受。”荊戊羨慕地說道。

自己在這邊打生打死,它看熱鬧還嫌累,跑去躺起了。

荊戊沒有管它,它不鬧事,荊戊就當沒看見。

滴水的聲音越來越密集,房間的燈開始一閃一閃,讓荊戊既擔心燈泡給閃壞了,又擔心水蔓延出來把地板泡壞。

這壞了維修費的都是自己的錢啊!

荊戊算是明白,為什麽恐怖片裏鬧鬼的酒店一般遇到鬼的都不是老板了。資本家如果看到自家酒店鬧鬼,再弱小也會爆發出超能力,幹一頓那個破壞酒店浪費錢的混蛋,然後把對方奴役起來打掃酒店賠償損失。

剛上任的資本家荊戊,眼下就是這個想法。

燈泡閃著閃著,在荊戊剛剛走到衛生間門口,突然徹底熄滅了。

窗戶依然大開,冷風嗖嗖的吹,窗戶啪啪地拍。

荊戊在黑暗中循著記憶走進衛生間,手摸了個東西,朝開關的方向摸過去。

又是那只冰冷的手……

荊戊早有準備,根本沒打算開燈,手裏的東西快速一拍!

“啪!”正中紅心!

“嘶——”痛呼的聲音響起!

荊戊循著聲音,提著煙灰缸對準那方向又是一拍!

“啪!”

這一次,玻璃煙灰缸破碎的聲音稀裏嘩啦響起。

荊戊分心想道,以後這個房間就規劃為環保房間,不允許吸煙,也就不需要再買煙灰缸,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荊戊淡定地在黑暗中行走,絲毫沒有對可能存在的恐怖感到害怕。

現在該害怕的不是他。

荊戊摸了摸口袋,手套還在,他取出手套,不疾不徐地戴上。

衛生間的水龍頭不知什麽時候被打開了,一直在滴滴答答,往外滴著血色的濃稠液體。

荊戊走過去,看到水龍頭突然有一條一條的帶狀物體在往外流。

黑暗中,帶狀物隱約有金色閃爍。

終於輪到他的故事了!

荊戊的眼前猛地一亮!

沖上前就開始拽!

“哎呀,嚇死人了!好嚇人好嚇人!”荊戊還不忘自己老奶奶的偽裝,嗷嗷假嚎著,手上絲毫不慢,把水龍頭裏面的繃帶全給拽出來,還在使勁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