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海娜(第3/3頁)

鳳凰心中一凜,腦子也緊跟著清醒了不少。

這是在寧灼的地盤。

就算她能毒死這走廊裏的所有人,也逃不出“海娜”,更帶不走重傷的單飛白。

寧灼分明是吃定他們了。

她垂下手臂,不再做沒有必要的掙紮。

在“姓寧的我幹死你這個千人騎·萬人跨的孬種”的罵聲裏,三人被強行押走了。

寧灼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神情淡漠地靠在墻邊。

走廊裏不甚明亮的燈在他眼中落下疏淡的光影。

在旁邊的建模室裏旁聽了全程的閔旻探出頭來,感嘆道:“他們還挺重情義。”

“……‘情義’?”寧灼復讀一遍,諷刺道,“整個‘磐橋’湊不出三個腦子,一個半都長在單飛白腦袋裏,剩下的長個腦子就是為了把頭撐圓。”

閔旻好奇:“怎麽?”

寧灼看她:“我明明白白告訴他們,單飛白沒死。他們就來了。”

閔旻:“然後呢。”

寧灼:“換是我,‘磐橋’給你來個電話,說我要死了,現在捏在他們手裏,你去嗎。”

閔旻樂了:“去啊。我這輩子還沒見你倒過這麽大黴呢。”

寧灼望著她,語帶威脅:“你想好了再說。”

閔旻嘴上說著玩笑話,心裏卻已經見了分曉。

寧灼在給他們挖坑。

單飛白這種人,要被坑,也必然是被信任的身邊人坑的。

要是單飛白真死了,那倒是一了百了。

偏偏他命大,碰上寧灼,留了他一口氣。

寧灼故意把這個信息拋給了整個“磐橋”,那就要輪到害單飛白的人著急了。

換了閔旻,真做了坑害老大這樣的虧心事,聽說他還活著,怎麽都不可能坐得住。

現下唯一一條路,就是涉險進“海娜”,看看單飛白的情況,說不定還能擇機下手。

要是毫無行動,就只能聽天由命、原地等死了。

寧灼的想法也確是如此:“只有三個人,進到一個完全被對手控場的地方,還不允許帶武器,單飛白受了重傷,也不可能強搶了再走。這麽有來無回的圈套,還一門心思往裏鉆,不是蠢貨,就是別有用心。”

閔旻哦了一聲:“當初‘磐橋’把金雪深抓了,誰單槍匹馬往裏沖,三刀六個洞把人換回來的?”

寧灼幹脆地抵賴:“誰啊?”

他無視了閔旻一臉忍笑的表情,又往單飛白的方向看了一眼:“能害他的只有親近的人,就像能害我的只有你們。”

閔旻不幹了:“哎,罵誰呢?”

寧灼平舉起新手臂,在小臂的三處按鈕間擺弄兩下,空中立時彈出了禁閉室裏各坐各站、難掩焦躁的三人影像。

他微微歪了頭:“就算這三個人全都是忠心的,那也沒關系。忠心的就是能管事的。有他們捏在我們手裏,‘磐橋’不敢輕舉妄動。”

他專心看著監控中的三人,不忘跟閔旻交代:“給他換脊梁骨的時候小心著點,我留他有用。”

閔旻好奇道:“寧,你很關心他哦。”

“我當然關心他,關心他就是關心我自己。”

寧灼眼皮也不擡:“單飛白的身份擺在那裏。不只是‘磐橋’老大,還是單家二公子,天之驕子,他爸死了他能分一半,那一半就夠他把長安區的地皮買下來。誰有非要把他害了的理由?”

閔旻猜測:“你的意思是,我們‘海娜’得罪了什麽人,有人拿他做筏子害我們?”

“拿他害我們?也看得起我們了。”寧灼說,“應該是我和他一起得罪了什麽人。”

單飛白私底下造了什麽孽尚不得而知。

寧灼開始反思自己最近做錯了什麽時,他的通訊器響了。

來電人大名“啰嗦,不想接”。

說是不接,寧灼還是接了起來。

“林檎。”那邊的人自報家門,並開門見山,“昨天晚上,幾個小時前,你去過長安區東側一家著火的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