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二)連環扣(第3/4頁)

對啊,他們是保護本部武的人。

只要本部武稍微吃點苦頭,他又找不到背後操縱的人,當然就會把賬算在他們這些“保護不力”的雇傭兵身上!

——寧兔子真他媽壞得流水!

這下,大家徹底同仇敵愾了。

本部武如今正在氣頭上,他們再敢上去告狀,那聽起來完全就是在推卸責任,只會造成火上澆油的負效果。

於是,他們摩拳擦掌地等待著一個機會,要私下和寧灼“談談”。

沒想到這個機會來得這樣快。

晚餐時分,單飛白的挑食病又急性發作了。

因為晚餐有他討厭的炒菜花。

寧灼不喜歡他這種少爺秉性——因為單飛白當初還是“小白”的時候,可是乖乖的什麽都吃。

一想到當初他裝好孩子裝得那麽像,寧灼的心就火燒火燎一樣發著燥,頗想揍他一頓出氣。

但他絕不承認自己是在想念那個溫馴可愛的“小白”。

他籠統地惱怒著,不願再和單飛白呆在一起。

然而,只是趁著夜色去花園裏透透氣的功夫,寧灼就被一群人合圍了。

這裏燈光稀薄,光色影影幢幢,白日裏的好風景也變得可怖起來,看起來是個殺人埋屍的好地方。

當寧灼停下腳步時,金虎從他身後繞出,一雙帶著怒意的虎目凜凜地看向他。

寧灼則回過半個身子,用眼角冷冷剔了他一眼。

被他的目光一照,金虎猛然一個激靈,像是有根冰做的刺插進了他的關節縫隙裏。

……他媽的,該死的肌肉記憶。

寧灼並不問他們是來幹什麽的,那純屬廢話。

他們難道大半夜手牽著手來這裏郊遊?

他把囚服挽過了手肘,露出形狀漂亮的肘骨,直入了主題:“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

金虎才不被他牽著鼻子走:“今天的事情,花盆和觸電,都是你幹的?”

寧灼眼睛也不眨一下:“是我的話,我把我左手給你。不是我的話,不用你動手,我親自把你的左手打斷。怎麽樣?”

這誓言他發得心安理得。

因為這兩件缺德事的確不是他幹的。

金虎見他這樣篤定,倒是真的有了幾分猶豫。

他了解寧灼的性情,知道他說一是一,說二是二。

難道……是單飛白?

可單飛白怎麽會聽寧灼調遣?

他們兩人的恩怨,全銀槌市都知道。

難道說,單飛白是故意的?

他想要利用自己和寧灼往日的恩怨,挑撥自己和他動手,他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說來也是,單飛白怎麽能甘心被姓寧的捏在手心裏?!

在金虎開始瘋狂頭腦風暴時,他的一名資深小弟先按捺不住了。

這名資深小弟頭腦不是很好,但對金虎的一腔忠誠是火熱至純的。

他親眼見證了寧灼一次次暴打他家老大,害得金虎一次次顏面掃地,他媽的掃地機器人都沒這麽能掃。

如今老大發達了,他居然還要來搗亂!

新仇舊恨一並湧上心頭之余,他也並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

他果斷跳過了第一個單挑的選項,大聲道:“姓寧的,我們並肩一起上,可未必能輸你!”

金虎聽得嘴角一抽。

這位小弟的確忠誠,可惜寧灼昔年余威尚存,他也吃了寧灼幾頓好打,余悸未消,放了狠話居然還不忘往回找補兩句。

金虎這方還沒動手,就隱形地丟了個大人。

狠話已經放出去了,金虎索性橫下心來,對信遞了一個眼神。

信邁步而出,幾步跨到了寧灼面前,森冷地盯準了他的眼睛,暗中則一點點把肌肉調整到最好的狀態。

寧灼看著這位年輕的、躍躍欲試的前黑市拳賽的泰拳擂主,眨一眨眼,辨認清了他的面孔後,輕笑了一聲。

“哦,是你。”

信從來沒見過寧灼,且一直躍躍欲試地想要和這位傳說中的“海娜”二當家比試一下拳腳。

可他居然認得自己?

信不由得一怔,熱身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寧灼提醒他:“三年前。”

三年前?

信記得,自己那時候還在黑拳賽場上無往不利,是最風光的時候。

要不是後來被一個改造人踢斷了腿骨,修補後右腿使用得總不如原裝的順暢,他也不會水平下滑,以至於飲恨隱退。

即使是他的手下敗將,信仍不服那個改造人。

因為他全身都是假的,換誰來恐怕都不行。

要說在信那光輝燦爛的拳賽生涯裏,能讓他服氣的,只有一個男人。

那男人是他們拳賽的裁判,平時戴著一副無常面具,負責給他們計分。

他從不說話,只是每晚來做兩個小時的工作,態度冰冷得像台機器。

有次,信遇到了一個勁敵。

經過一番鏖戰,他終於破了對方的防,踢斷了對手的一排肋骨,把他打得口噴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