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一)兩情(第2/2頁)

寧灼一陣頭皮發麻,剛剛壓下去的殺心頓時水漲船高。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回頭,床就咯吱地響了一聲。

下一秒,一雙手帶著點慌亂地從後面環了過來,不由分說地把寧灼抱了個滿懷。

單飛白的聲音發著顫,從他身後傳來:“寧哥……”

從寧灼下床時,單飛白就醒來了。

不等他完全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亂七八糟的畫面就直接沖入了他的腦袋,激得他的腦袋銳痛不止。

等他反芻完畢,單飛白恨得簡直要咬碎一口牙!

單飛白自認為最擅長的就是暗中蟄伏,一擊制敵。

他好不容易才回到寧灼身邊,已經處心積慮地構思了十幾種和寧灼水到渠成的方式,可沒有一條是要用強的!

原本好好的計劃被完全打亂了!

單飛白昨天被脊椎的劇痛折磨得剜心徹骨,原本那點被深深壓在心底的陰暗像是隱匿於水底的殘渣,在天翻地覆的巨浪中,一點不剩,全部被誘發了出來。

細想一下他昨天晚上的所作所為,單飛白就發自內心地害怕起來。

在控制不住的小小戰栗中,單飛白目光向不遠處掃去。

等他看清落在了滾落一地的橘子,心臟猛的絞痛了一下,愈加不肯松手。

……寧哥給他買橘子了。

他本來只是想撒個嬌,沒有也無所謂。

可他真的給自己買了。

在單飛白一腔熱血翻騰不止時,寧灼冷聲道:“松開。”

單飛白的臉色一瞬間歸為煞白。

寧灼的語氣。他太熟悉了。

那天,父親來到“海娜”,輕而易舉地終結了他精心編纂的謊言時,寧灼就是這樣對他說話的。

他這麽多年的苦心經營,仿佛一夕之間就被摧毀殆盡。

單飛白心慌得坐不住了,帶了點哭腔喊道:“我不!”

寧灼皺眉。

什麽毛病?

他們兩個衣冠不整地摟摟抱抱,這樣好看啊?

恢復了力氣,他忍著腰痛,在單飛白不管不顧的圈抱中回過身,伸開一條長腿,踩著單飛白的胸口,把他強行踩倒在床上:“找死是吧?”

誰想,單飛白在至極的心慌之下,居然撒了野。

他一把攥住了寧灼的腳腕,另一腳蹬上了他的膝蓋,把寧灼狠狠放翻在了柔軟的地毯上,自己合身撲上去,不要臉地黏住了他:“不許你走!”

末了,他又著急地補上一句:“我也不走!”

單飛白被嚇到應激的反應倒是小小地取悅了寧灼。

他擡手拍打了他的臉:“……怕?現在知道怕了?”

單飛白把臉拱在他懷裏裝死。

“你說,我要怎麽收拾你?”寧灼用幹啞的嗓音,輕描淡寫地戳中了單飛白最痛的傷疤,“……把你趕出去吧。”

單飛白臉色遽變:“為什麽?”

寧灼:“你對我做了這樣的事情,你來問我為什麽?”

單飛白張了張嘴,思路清晰地急切解釋:“是,是有人對我下了手。你昨天一走,我的脊椎就突然疼得受不了,後來,後來……我不是故意的……”

如他所料。

寧灼聽他說後背疼痛,有心要替他檢查,但見他著急,逗弄之心愈發水漲船高。

他反問道:“那關我什麽事?是我求著你來上我的嗎?”

單飛白有點迷茫。

他隱約感覺,寧灼似乎不那麽生他的氣。

他擡起頭,視線正對上寧灼微微腫脹起來的胸口。

上面還留有深深淺淺的牙印。

單飛白心裏一動,下意識用拇指撫了上去。

在這樣貼身的刺激下,記憶復蘇,再加上清早容易情動……

兩個人雙雙又有了動靜。

單飛白原本夾著不敢動的尾巴,在意外得到了寧灼的身體反饋後,又得意洋洋地高高翹了起來,甩成了一只快樂的風車。

“寧哥沒有求我。……可寧哥,你討厭這樣嗎?”他用額頭試探著去頂寧灼的下巴,眼巴巴地求證,“你也喜歡,是不是?”

昨夜後半程的記憶,讓寧灼一想起來就隱隱燥熱。

然而寧灼就是見不得他這樣小狗得志的樣子。

他似笑非笑地咬牙切齒:“你是發情期嗎?”

單飛白小驕傲:“我年輕!”

“昨天你是被人控制,我可以不跟你計較。”寧灼冷冰冰地瞪著他,“那現在算什麽?”

單飛白越發無所顧忌:“算我喜歡你喜歡得要死了。”

寧灼渾身發抖地抓住了他的頭發:“那你就等著死吧!”

單飛白在寧灼的抵抗下,忍著疼痛和發自內心的歡愉,不管不顧地親吻了寧灼唇側自己留下的咬痕:“好,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