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3頁)

白韻詩就這樣被迫帶著葉策跟祁瑤以及葉宇生活在了同一個屋檐下。

就在這期間,白韻詩有的時候瘋癲,有的時候清醒,瘋癲的時候在看到四歲的葉策總是會瘋了一樣的打著葉策就像是在借著葉策看到了什麽人,瘋一樣的在撒氣,但是在清醒的時候白韻詩看到滿身傷痕的葉策時卻又抱著葉策哭。

那時候葉策雖然小,但也清楚了他們母子二人生活的處境。

他也知道祁家的人不會那麽輕易的放過他的,雖然他對外被稱作是葉家的養子,但因為是口頭稱呼的所以沒有繼承權,但就是這樣祁家的人也不會允許他的存在。

因為他身上有著一個最有力而且還能堂堂正正擁有葉家繼承權的證據——他的身體裏流著葉玄的血,那個肮臟到讓他一想起來就忍不住作嘔的東西。

只要他去親子鑒定,不管葉家祁家怎麽否認,等到葉玄死的時候,葉家的那筆遺產也會有他的一份。

祁家自然不會寬容到讓一個外人來占了葉家的財產。

發現祁家的惡意是葉策四歲的時候,那時候的他被祁瑤一腳從背後踹到冰冷的湖裏,葉策掙紮間他看到了在岸上那平日裏笑吟吟對著他噓寒問暖的葉家夫人正表情猙獰的看著他,葉策感覺到自己正在不斷的下沉,耳朵也因為進水聽不到聲音,慌亂間他竟然看懂了在岸上祁瑤的唇語。

——去死吧。

這時候年幼的葉策才完完全全的知道了這個家庭並沒有人是真心待他的,所有人對他充滿的只有惡意。

在那之後,幸虧葉玄趕了回來,他看到了慢慢沉在湖裏的葉策,看著祁瑤冷冷的說道:“就算你恨他也別讓他死在葉家,不好交代。”

就這麽一句話判定了葉策的生死。

等到葉策醒來的時候,他已經是在一家醫院裏了,他每天打好幾瓶的吊針,吃不同的藥硬是把他從鬼門關裏拉了回來。

沒有人知道打針是有多痛,那個針很小,但是在每天穿過肌膚的時候,葉策都能感覺到針尖的冰涼,他慢慢的從不適應到適應,到直視著那針刺入他的皮膚,冰冷的藥水進入他的血管,他感覺自己的心好像也隨著這藥水一樣變得冰冷了。

有一次他睡著了,沒有人看他的藥瓶,直到他感覺到手背的疼痛他才醒了過來,那瓶吊針不知道什麽時候滴完了,但也沒人過來幫他拔針,鮮紅的血液順著針回流到了針管裏,剩下滿目的猩紅。

葉策擡手拔出了手背上的針,針管裏濺出的血液到了醫院潔白的床單上,看起來無比的恐怖。

幸好他住的是高級的病房,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住,並沒有什麽看客被嚇到。

但進來的護士卻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她看著正在平靜吃飯的葉策,走到前面來:“小朋友,你這針是自己拔的嗎?”

葉策只是點了點頭。

護士聽到這裏之後有些責怪的開口:“小朋友這針不能亂拔的,有什麽事情直接叫家長或者是按床上的按鈕都會有人過來的,你說這樣多危險。”

“沒必要。”葉策冷冷的開口,“如果沒什麽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護士看著這個奇怪的小男孩,她知道能住得起這個病房的家庭大多非富即貴,也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在看到葉策沒事之後,幫葉策換了床單和被套之後就離開了這個病房。

葉策住在醫院的事情好像被人淡忘了一樣,要不是管家時不時的來一趟可能葉策真就以為自己被拋在了醫院中。

畢竟他可付不起那高昂的醫藥費。

在醫院住院的期間,葉策沒事的時候總喜歡往門診部去看,在那裏他能看到不同的人,有一次他驚訝的發現有一個看起來比他還大的小孩因為不想打針正在抱著媽媽哭,一旁的爸爸幫媽媽拎著包和醫生開的藥一直在安慰著哭泣的孩子。

葉策走上前看著這賴在母親懷中的小孩,淡漠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他向身邊的管家問道:“他為什麽哭?”

管家沒想到葉策會問出這個問題,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麽回答。

“他為什麽哭?”葉策就像是想不通這個問題一樣,他又開口問道。

管家搖了搖頭,只能說一句:“我也不知道。”

其實管家是知道的,但是他不敢說。

那孩子為什麽能哭是因為他的父母都在身邊安慰著孩子,讓孩子有了依靠和依賴的感覺,所以他在用哭泣來告訴大人他心中的恐懼。

可是……

管家看向了依舊是一臉平淡的葉策,他從來都沒見這孩子哭過。

就算那次葉策的母親失控拿刀劃傷了他,但葉策也只是平靜的站起來擦掉了他手上的鮮血,吩咐著趕過來的保鏢制住白韻詩。

葉策就這麽在醫院裏呆了將近半年,他每天的習慣就是往門診部那邊轉一圈,好像是在體會著他未曾有過的喜怒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