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4/7頁)
而作為時常跟在譚諶身後的小跟班,他說的所有話,馮呈往常都會出聲附和。
只不過上次在陳家見到林是非,馮呈就像是被突然動手的林是非給打廢了,哪怕是在私底下也不會再拿嶽或開玩笑。
沒人應和自己的話,譚諶頓覺更煩,想打人。
剛才看見從對面返回教學樓方向的嶽或,馮呈臉上的表情都出現了一絲崩裂與慌亂。
待發現他身邊沒有林是非時他才猛地放松,步伐匆匆地從嶽或身邊過去。
“你他媽怎麽不說話?”譚諶煩躁地回頭。
而後就見馮呈忽而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腳步僵在了原地。
譚諶突覺不對:“你怎麽這副表情?”
馮呈的唇都褪去了血色,同時腦海裏瞬時演繹出數天前的暴力畫面。
那個長頭發、長相秾麗的男生打起人來像是完全不要命。
馮呈現在耳邊還有林是非狠戾著音色,對他說的每一個字的警告。
“你是叫馮呈對嗎?我記住你的名字了。”
“希望你也能記住,以後見了我最好躲著走,不然今天只是你第一次被打。”
“既然長了嘴巴那就好好說話,如果你再不會,我可以考慮幫你縫住。”
“……”
馮呈顫聲:“林……”
譚諶:“什麽?”
“你剛才在說誰?”
譚諶瞬間回頭,猶如見鬼似的瞪大雙眼。
林是非垂下剛剛綁好頭發的手,隨即堪稱無辜地微歪腦袋,目光冷厲地緊盯譚諶。
—
二十分鐘後,嶽或回到校門口,卻不見林是非的蹤影。
林是非從來不會跟他玩一些故意讓他找不到的遊戲。
嶽或覺得奇怪,給林是非打電話,卻第一次沒有被接聽。
通話自動被掛斷後,他當即蹙起眉尖,心裏忽然生出了股不詳的預感。
剛才他回教室時遇到譚諶與馮呈了……應該不會吧。
嶽或立馬去問門衛大叔,問他剛才有沒有注意到一個長發頭的男生。
大叔去年和翻墻的嶽或鬥智鬥勇那麽多回,認識他,聞言當即道:“那是你朋友啊?”
“剛才他和其他兩個男生先走了,就前面那條路拐彎。”
那條路的盡頭有個小巷,拐進去就是死胡同。
初、高中生離得近的都愛到那裏打架。
嶽或立馬往前跑,風將他的校服衣擺吹起大大的鼓包,門衛大叔體會不到他慌亂的心情,還在他後面欣慰地喊:“你這學期一次墻都沒翻呢,是不是開始好好學習啦?那以後也要好好學習啊——”
“嘭——!”
林是非抓起譚諶的頭就往墻上撞去,譚諶嚇得目眥欲裂,邊嚎邊用手下意識抵擋。
頭沒撞到死胡同的墻壁,手腕卻直接撞得“哢嚓”一聲。
肯定骨折了。
譚諶疼得表情扭曲,眼淚都落了下來,喊:“啊啊啊——林是非——你他媽的——”
“勸你嘴巴放幹凈點。你們之前都是怎麽欺負星星的?”林是非狠狠拽著譚諶的頭發,讓被打到腿軟根本沒辦法再站起來,而跪在地上的譚諶被迫仰頭看著他。
他目光冷淡,語氣卻稱得上平靜:“今天你全部交代,我就不會再被告知第二次我不知道的事情,那樣的話,我大概就不會再生第二次氣。”
“所以說不定這頓打,今天一次就足夠了,我不想太暴力讓星星害怕。但是……如果你說話還是藏著掖著,我當然可以背著星星打你兩次、三次,懂嗎?”
譚諶眼神驚恐。
他根本無法理解,為什麽同為年輕氣盛的少年,他和馮呈兩個人卻完全不是林是非的對手。
牽扯到嶽或的名字,這個人就更像是瘋了一樣,根本無法和一個正常的 17 歲少年該有的正常行徑與力量掛鉤。
馮呈方才拉架,被林是非胳膊肘狠狠懟到胃部,此時還蜷縮在地上起不來。
他臉色蒼白,真的不想再被打第二次,聞言立馬道:“我……我告訴你,我告訴你。”
譚諶制止:“馮呈!”
林是非往譚諶嘴裏塞了塊碎磚頭先讓他閉嘴,看向馮呈,沒讓他說,直接自己問:“星星怕黑是你們做的?”
“……是。”馮呈說,“是二少爺說要嚇他的,我不願意,我真的不願意……”
得知嶽或幼時是怎麽被嚇出病而上吐下瀉,需要用輸液補充營養,還沒有人安慰的經過,林是非手背青筋一道一道地暴起。
以及嶽或在陳家到底遭受了他們多少言語侮辱,幾乎是——每、一、天。
林是非咬合肌微動,額角似乎也有青筋在跳。
片刻後,他又問:“星星從陳家搬出去住也是因為你們?”
“不是、這個不是!”馮呈說,“是大少爺喜歡嶽……”
“咳呸——馮呈!”譚諶吐掉嘴巴裏的碎磚頭,嘴都被劃破了滲出血絲,但他還是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