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5/6頁)

原來就這麽簡單啊。

第二通鈴聲緊隨其後,這次不是沈婉了。

是陳譚淵。

看見這個名字,林是非忙制止嶽或想要學他按掛斷的手,聲音冰冷,道:“讓他來。”

言罷他把嶽或的書包摘下遞給白綰盈,說:“奶奶,我去解決人渣,半小時後和星星回來吃晚飯。”

白綰盈:“趕緊去。”

林城叮囑:“注意別被人抓到把柄!”

譚諶大牙被打掉,手腕又骨折一條,這和只是陳家的管家兒子馮呈被打不同。

這是直接欺負到陳銘川的二兒子頭上了,陳家當然不會選擇忍。

陳譚淵就是來報仇的。

但他本意不是和林是非發生正面沖突,而是想和林倚白或者林是非其他的監護人談談,詢問並確定出這件事的解決辦法,林家必須要有個交代。

林是非身為未成年,陳譚淵還不屑將他放在眼裏。

所以聽林是非在嶽或的手機裏報完地址,已經26歲早已是成年人的陳譚淵毫無設防地自己驅車過來。

十幾分鐘應該就能到。

林是非拿著高爾夫球杆,問嶽或:“Darling,你害怕嗎?”

嶽或想了很久,如果林是非在打完譚諶之後,再對陳譚淵動手。

那這次打的不單單是人,也是嶽或與陳家、甚至是與沈婉之間的聯系紐帶。

從此以後,陳家就會更加的討厭嶽或,沈婉可能也會對他更加失望。

想到這裏,嶽或以為他會不敢邁出這步,會有顧忌,沒想到真被林是非詢問出來,他竟然覺得……非常輕松。

他生長了 17 年,從來沒有這麽輕松過。

林是非帶著他在只有地燈的小路上踩著黑暗行走,嶽或踩著現在的晦沉天色,踩著過去的窒悶過往,眼睛火熱得要落淚。

他顫聲卻堅定:“不。我不害怕。”

“我很興奮。”

灰暗中林是非停下步子,請求:“星星吻我一下。”

嶽或因為要打架而興奮的心陡然悸動,狂跳不止。

林是非又要哄自己開心了。

可他……

嶽或喉結滾動,在忽如其來的幾乎滅頂的、似是喜歡的情感中努力穩定心神。

在林是非稍低頭顱時,他帶有私心、帶有私情地將唇瓣印於林是非的額頭。

但他卻突然覺得自己非常不想滿足於此。

莊園大門外響起性能很好的汽車不明顯的轟隆聲。

姓陳的來了。

“星星,在這裏等我。”林是非嗓音有些低啞,“他不配讓你動手解決。臟死了。”

“我可能會有一點兇,”他伸手抓住嶽或的手,讓他自己遮擋自己的耳朵,“不要聽,不要看,不要怕。”

嶽或被留在那天送大橘而待過的湖邊,他站在低矮卻茂盛的樹木後,雙手捂著耳朵,在心裏數數。

林是非說,數到一百,他就能回來。

莊園的門大開,陳譚淵的車熄了火,他從駕駛座下車,看向站在莊園裏的林是非。

隔著手背,嶽或聽見陳譚淵模糊的音色傳來:“年年呢?”

林是非沒有出莊園,並不回答,只道:“我勸你的腳最好不要踏進我家的地方。”

陳譚淵冷笑,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他今天就是來找林是非的監護人,讓他們好好管管這個沒爹媽管教的瘋子的,順便再帶走嶽或。

嶽或已經夠不好了,再和這樣的人待在一起,能學到什麽東西?學怎麽打人嗎?

來的路上陳譚淵都懷疑,嶽或去年能把譚諶打進醫院就是被林是非教的!

而且現在都要半夜了,他還拿著根高爾夫球杆,不務正業。

陳譚淵懶得跟林是非進行僵持,擡腳就走進林家莊園。

隨後,林是非揚唇笑了。

他的笑在夜色裏染著不被人看清的冷意,陳譚淵竟然從中察覺到了可怖二字。

“很好。”林是非愉悅,字句清晰地說道,“記住,你現在是——私闖民宅。”

“已經觸犯國內法律。我為保護自身與家人安全,要適當地做出自我防護措施。”

“嘭!”

林是非在腦後被隨意攏起的長發,隨著他重重揮出高爾夫球杆的動作,而同樣甩出狠戾的弧度。

波及到皮膚時,他白皙的臉頰以及脖頸都被抽打出一道紅。

可想而知陳譚淵膝蓋在挨到那一杆時的力度有多重。

他“撲通”跪在地上,一時之間痛得竟然連聲音都發不出。

……

……26,27,28,嶽或雙手牢牢捂住耳朵,真的做到不去看不去聽。

安靜且乖巧地在心裏默數。

晚風吹動他身前的樹葉,沙沙地輕響,嶽或想起他 16歲 從陳家出去的那晚。

林是非說他值得被喜歡,非常值得被喜歡,打消他想站起身而往湖裏跳的念頭。

他拯救了他的生命。

……39,40,41,42,初中第一次遇見,嶽或覺得林是非打架下手太狠太兇,怕他欺負自己,那他肯定會打不過,所以他不願意跟林是非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