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早上的人們就已開始馬不停蹄地啟動忙碌, 街道上的車輛匆匆而過,假期期間為了三倍工資而加班的上班人士,邊吃早餐邊疾步行走。

似乎沒有絲毫空閑的時間。

但更多的還是在安然地享受國慶假期的娛樂, 其中悠悠然走在路上的就包括嶽或與林是非。

兩人已經遠離沈婉的視線許久, 林是非卻還在小聲委屈:

“星星答應要哄我的,你快哄我。”

“啊,知道了知道了。”嶽或同樣小聲回應,而後再次看了看林是非被打的肩膀,紅指印已經很淡, 快要徹底消失。

確定沒事之後他擡眸迅速看了眼周圍。

大馬路上車很多, 靠近各種商店那邊的人行道的人很多。

而商店對面的人行道行人倒是沒幾個。

且他們往前走時, 道邊粗壯的綠化樹木會時而將他們的身影遮擋。

在又一棵樹來臨,嶽或立即快速地捧住林是非的臉, 把自己的額頭往他溫熱的唇瓣底下送。

林是非額前的短碎發蹭過嶽或的鬢角,有點癢, 讓他更加清晰地感受著這道自己主動誘哄的眉心吻。

“……寶貝開心了嗎?”嶽或稍撤身體, 擡眸看向林是非。

林是非唇瓣輕抿,在人擡眸看過來的瞬間, 視線便刹那克制地從嶽或唇上移開,學著嶽或的句式道:“寶貝開心了。”

嶽或沒忍住揚唇淺笑, 伸出指尖隔著衣服戳他腹肌, 拆穿他道:“林是非, 你好茶啊, 怎麽還裝哭呢。”

平常他被林是非欺負的受不了時,哪次沒擡手打他?

他又哪次掉眼淚了?

別說哭, 每次被打, 林是非都只笑著用哄人的語氣說道:

“好了打我星星手疼, 星星不生氣了。不要家暴嘛。”

嶽或身為男生,力氣可比沈婉大多了,一巴掌下去五道鮮紅的指印頓時立現。

林是非皮膚冷白,毛細血管就也跟著薄弱容易顯現似的,一被打就紅。

但顏色褪得也快。

反觀嶽或,別說被欺負,只是在不好意思了的時候,他的臉頰、耳朵,甚至脖頸都會像是被狠狠碾壓過那般彰顯異樣。

而在被欺負時,嶽或全身更會像只被煮熟的蝦子,白膩的皮膚會瞬間攀染上一層漂亮的粉。

林是非每次想放過他之前,見此情景都還會再壞心思地多玩一會兒。

“誰讓她一直說你,”提及方才的事,林是非剛被哄好的愉悅眉眼再次有些冷淡,說,“我也是在確定星星不會跟她走才裝哭的,如果星星真的跟她走……”

他垂下眼眸,看著是在暴露脆弱,實則是在遮擋眼底已攀起的戾氣,語氣卻又和他顯露出的弱勢相同,些許委屈可憐:“我是真的會哭的。”

如果嶽或沒見過林是非掉眼淚,就算林是非此時表現出弱勢嶽或也想象不到他哭是什麽樣。

但林是非當初只因為嶽或的一句“討厭”便哭成淚人,把嶽或嚇得不輕,當時還哄了好久才好,現在可不敢再經歷一次。

“我又不是有病,還要回去再挨訓。”嶽或頗覺無奈。

看著林是非眼睫半垂不高興的模樣,他突然覺得心癢,沒忍住探手撩了下林是非的眼睫。

感受著那抹纖長在指腹下下意識地輕顫,嶽或方才遇見沈婉的不快被一掃而空。

他過完腦子的話在被思忖片刻後,仍然被清晰地表述:“而且今天是我們的……約會。我當然要跟你在一起。”

“不止今天,以後也是。”

話落,林是非倏地擡眸,眼睛裏是一片嶽或看不懂、但又似乎能看懂些的濃郁占有。

他喉結無意識地輕滾了下。

早上那番玩笑般的“男女朋友”言論搭配此時的“約會”陳述,忽而以一種更加曖昧的氣息而瞬時籠罩在二人之間。

嶽或怕自己露餡兒,忙又追加一句:“我們是一輩子的……交心好朋友。”

林是非悄悄磨牙,不敢張口細問把人嚇到,但可以非常利落地應:“嗯。星星是我的。”

“永遠都是。”

嶽或聽著他熟悉的期限,滿意點頭,小雞啄米似的答:“嗯嗯嗯。”

林是非彎眸笑出聲:“星星好可愛啊。”

嶽或拽他胳膊,說:“我們快走吧,別在樹後面站著了。”

他聲音放低,說悄悄話似的對林是非嘀咕:“不然就跟偷情一樣。”

還故意站樹後面,就為了不被看見。

不過要是能幹點兒什麽更刺激的事就好了,不然總覺得有點對不起大樹的遮擋功勞。

重新走入對面人群視野的嶽或想到這裏,又很自然而然地憶起那晚林是非兩次強勢吻他的畫面,把嶽或驚得微微激靈,垂在腿側的手忙毫不留情地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別讓自己想太多。

林是非盯著嶽或不知為何而輕抿起的唇,說:“星星剛才還在說我們是約會,怎麽就突然轉變成偷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