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已入十月下旬的天, 黑下來的時間明顯提前,七點就已經晦暗偏昧。

方才嶽或跟林是非進到家門已經七點了,再在臥室共同翻看相冊, 七點半都過了。

厚重的落地窗被推到邊緣如數堆積。

平常除了阿姨定期打掃, 為更好地保持室內空氣新鮮,此時臥室的窗戶也開著半扇,回來後便不至於產生長時間不住人的淡淡黴濕氣息。

天花板的吊燈散著耀眼刺目的光亮,外面明明還未全黑,但有光線的襯托, 窗外的黑暗便被彰顯得和室內格格不入。

嶽或隨意擡起的眸子掠過窗玻璃, 都完全看不清此時外面的天色是什麽樣子。

可眼下的情景根本不是讓他注意天黑不黑的時候。

嶽或被林是非緊緊壓制, 全身都動彈不得,左手手腕被林是非的手狠狠握住壓在臉側, 淡青色的血管都暴露在了眼底;右手更是直接被林是非壓在胳膊下面。

隨後林是非那條小手臂便從嶽或頸前繞過,五根指節並用捏住嶽或棱角線條優越的下頜, 使出掰扯的力度令他的臉側過來。

林是非眼底神色暗沉:“好不好啊Darling, 要不要試試?”

嶽或覺得非常不可思議,蘇爾讕說林是非有病, 而身為彼此很重要的存在,他無比願意讓林是非開心。

但自從兩人逐漸說開後, 林是非就像再也不會隱藏、又或再也不願意隱藏了似的, 表現出的行為越發“過分”。

而今天的……說的就是眼下!

讓嶽或更是不能理解。

並且再次刷新他的認知。

他努力掙動了一下被桎梏的臉頰, 因為知道林是非真的和常人不同, 所以他對林是非早已形成了下意識地“慣著”情緒。

可此時除了這個,嶽或更有點想要兇, 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捏的, 他的嘴巴微微鼓起, 讓看著他的人瞧不出任何的兇狠。

嶽或聲音大又有些顫:“林是非你怎麽這麽不講理啊……嗯……唔!”

林是非才不聽他說話,低頭就重重地噙住他的唇,由於嶽或方才說話,唇瓣恰巧張開。

他們的靈舌沒有遲疑半秒便膠著地相互糾纏,嶽或猝不及防一口氣還沒呼吸完,就被生生堵了回去。

親了沒兩分鐘便覺得胸腔深處明顯缺氧,喘不過氣了。

臉頰頓時湧起血色。

林是非松開桎梏著嶽或左手腕的力度,指節利落地隔著上衣布料摩擦過他的肌理,隨即目的明確地掀開衣擺向腰身探……

這架勢搞得跟真的似的,現在他們是在父母家裏!

上次在爺爺奶奶家接吻就算了,難道這次換個長輩的家,還要做更出格的事嗎?

嶽或不敢,也不允許,不然這真就成刺激的偷情了。

他立馬伸出左手按住林是非真想胡作非為的手,按完又開始直接動手打人,暴躁地提醒林是非讓他放開自己的嘴巴。

嘴都要沒知覺了。

又過兩分鐘,林是非才好不容易放開他,兩人的氣息都有些明顯的亂。

嶽或喉結劇烈地滾動吞咽口水,平復好呼吸與心跳,紅著眼尾瞪林是非,用很兇的語氣出聲質問:“你剛剛說什麽?那個英語單詞是什麽意思?”

林是非挑眉,直言不諱地答道:“前列腺啊。”

嶽或:“……”

他竟然真的是這個意思。

這個狗東西。

嶽或心想,原來人不能一直慣著,不然以後這不得上天?該打的時候必須得打。

直到下瞬間,還沒想好更兇狠的措辭大罵林是非一頓,嶽或便忽而察覺到自己的褲腰被輕輕朝外拉扯,緊接著他尾椎骨處就多了幾根纖長指節的指腹,而附著上來的明顯觸感。

而且還有要朝臀……

林是非還從來沒有碰過的地方。

嶽或真的有點被嚇到了,使出渾身解數拽自己褲腰,眼底都染上了委屈,不兇了:“林是非你是真的不講理……我剛剛知道小時候的小女孩兒是你的時候,心裏都可高興了,真的……可是你看看你,你竟然想上我。”

他真心疑惑,且火急火燎地表達:“你這人怎麽還能跟自己爭高下?四歲的你是你,現在的你不也是你嗎?我五歲時喜歡還沒過五歲生日的你,現在我喜歡眼下也已經長大的你,有什麽問題有什麽不對嗎?”

當然,這兩個喜歡表達的自然不是一個意思。

幼時是純友情,現在是純愛情。

在還沒真正揭曉嶽或的“白月光”到底是誰後,林是非再怎麽妒火中燒,聽見星星那天晚上對他解釋說的“我根本就沒有見過她了”,也是毫無辦法。

他不可能對著一個連找都找不到的人發瘋。

所以林是非強行忍耐,在心下告訴自己不要在意。

無非就是一個虛無且還沒長大的小屁孩兒。

但他可萬萬沒想到那小屁孩兒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