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3/5頁)

難道譚諶跟陳譚淵就沒有欺負過他嗎?以前連個管家都能夠對嶽或隨意地“生殺予奪”。

他在這個家過得是什麽日子陳銘川真的會想象不到嗎?

他當然能想象到,可他對自己的定位與評價都無比正確。

感情與物質,他只能給出一樣。

……所以沈婉呢?兩人簡單的幾句對話,就讓她從可以隨意宣泄情緒的高高在上者,變成最為可笑的啞口無言者。

陳銘川是個合格的商人,但絕不是個合格的父親。

親生兒子他尚且付出不了感情去關心,更何況只是對繼子。

他卑鄙無恥又認知清晰,沈婉想再張嘴罵些什麽都覺得無從出口,不然就好像顯得自己有多不懂事似的。

但沈婉和陳銘川結婚時,就是聽信了他不會虧待自己……與年年的話啊。

短短六年,沈婉的雙手好像什麽都緊握不住。

她不可以無緣無故地針對譚諶?呵……陳銘川知道自己的兒子平常都是怎麽說他老婆的嗎?

破鞋、爬床、小三……

沈婉從雙手間擡起頭,幾乎是用惡毒的目光盯向此時還坐在對面的譚諶。

她的年年不回來,是她大錯特錯,她認識到了。

但是欺負過嶽或、對他不好的人,不是只有她自己。

誰都別想好過。

沈婉從座位上站起來,上樓推開臥室的門,門不關,音色也未收斂:“陳銘川,我針對你兒子?那你知道你的好兒子平日裏在私底下都是怎麽說我的嗎?”

她讓陳銘川出來,指著樓下的譚諶,目眥欲裂地道:“你要不要讓他現在再跟你說一遍?離婚是嗎?呵呵……我告訴你,要是再被你的好兒子背地裏惡心地罵那麽幾年,你覺得是你要跟我離婚而不是我要跟你離婚嗎?!”

聽見這些話的譚諶,表情瞬間變了。

他立馬從凳子上站起身,擡頭瞪著面目可憎的沈婉。

這幾個月他之所以能忍氣吞聲,甘願受下針對與臉色,就是看她一直在圍著嶽或轉,沒把自己說過的那些話說給陳銘川聽。

他不願再惹人眼出風頭。

陳銘川平常管他和陳譚淵不多,但父親總歸是父親,發起脾氣來他還是怵的。

他說過的那些廢話,和馮仁做過的事有異曲同工之妙,說大不算大說小也不算小。

這些年他不滿的不僅是陳銘川的婚姻,更是大逆不道地對他老婆評頭論足,真被陳銘川知道肯定得被削一層皮。

譚諶很慫,又欺軟怕硬,從他上次在學校小巷被林是非打成那個德性,告狀的時候卻還要嘴硬咬死把黑鍋推給嶽或,說是他打的就知道了。

……雖然嶽或也把他打進過醫院,但和林是非比起來,嶽或顯然更好欺負。

譚諶又驚又怒,他胸膛起伏急促,不敢和重新走出臥室的陳銘川對視,只想著得趕緊把氣勢提上去,誰兇誰特麽有理。

他口無遮攔地大聲:“沈婉女士,我真他媽服了,你能不能從一而終好好地找你兒子啊,就你現在瘋成這樣,誰他媽願意回來!真的……嶽或永遠都別回來才好呢。”

譚諶冷漠著面色,轉身往大門口走,摔門而出,憤怒的聲音在關門的音效中繼續傳達:“我過完年沒幾個月就要高考,都他媽別來煩我。”

“你們不吵完我也不會再回來了!”

陳譚淵放下碗筷,冷眼旁觀這場鬧劇。

心間卻隱隱起了擔憂,且這抹感覺越來越盛。

現在的沈婉很像是破罐子破摔和大家魚死網破,那她知道他曾經想對嶽或做那樣的事嗎?

如果知道的話……陳譚淵鏡片後的眼睫半垂,臉色冷凝。

他生平第一次覺得心慌,而且手腳冰涼。

摔門出來的譚諶頂著滿頭的風雪,從車庫提車開往酒吧的方向。

路上看著映在車窗玻璃又快速倒退的霓虹夜景,他心裏就只有一個念頭。

——他媽的嶽或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啊?他要去找嶽或把家裏的情況跟他說嗎?

聽到沈婉哭成這樣鬧成這樣他會不會心一軟就回來了啊?

真是受夠了。

……

無論沈婉表露出什麽極端情緒,嶽或都不可能再心軟分毫。

他此時滿心滿眼都是林是非,根本做不到顧及外人。

“咣當!”

鎖—鏈與墻壁碰撞發出劇烈聲響,嶽或聽得心頭顫抖,整片光裸的後背都被林是非懟到緊貼床頭櫃。林是非把嶽或的手腕牢牢按在頭頂,呈跪臥姿勢。

膝蓋緊頂床頭,讓嶽或完全退無可退,且只能坐在他緊繃的大腿上,自己尋找角度與力度。

“唔……”

嶽或的臉頰被幾根纖長有力的指節兇狠捏住,他被迫張開嘴巴,接受林是非探進他口腔瘋狂肆虐、攻城掠地的舌尖,透明的涎液有點想要從唇角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