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5頁)

嶽或躲在林是非懷裏,額頭本還抵在他的肩窩睜著要哭不哭的眼眸思考人生,而後突然條件反射般地猛然抓住他的手腕,賣乖地想要和他十指相扣。

但卻被林是非拒絕了。

“Darling,”林是非音色有些微的低啞,命令的語氣裏又有紳士風度,“請松開我的手。”

嶽或巴巴地擡眸看他,並沒有松手,小聲說道:“寶貝……我們牽個手吧。”

“現在不牽,”林是非用另外的那只手去輕掰嶽或握住他手腕的指節,一根又一根,“等會兒再說。”

他眸色很沉郁,直視嶽或面容的時候似是能把他深深地融進自己的骨血中:“我正在提前熟悉星星。”

“Darling,不要幹擾我。”

“熟悉好了啊。”嶽或撇嘴據理力爭,說道,“我們……”

“並沒有熟悉好,”林是非回道,“熟悉的人是我,當然是我說了算。”

“……”

嶽或瞪他,提醒:“被熟悉的還是我呢。”

“憑什麽不是我說了算?”

“嗯,”林是非道,“是星星先對我發出邀請的。”

他側首將唇親近地送往嶽或的耳畔,低沉著嗓音緩聲:“是星星……licked my fingers wet”

“Darling這麽快就忘了?”

“……”

嶽或被堵得說不出話,耳根與脖頸都紅得似能滴出血珠。

他眼眸半垂,盯向林是非左肩那道曾經被自己不小心咬出的牙印疤痕,思索片刻,非常憤恨地重新“嗷嗚”張嘴咬了上去。

但這次力度比較輕,不會再發生咬破的場景。

察覺到嶽或在鬧小脾氣,林是非無法抑制地低笑出聲,任人咬。

可不該退步的,當然一步都不會退。

“Darling。”林是非憐惜地親吻嶽或濃密的發旋。

嶽或沒松口,隨便又模糊地應了聲:“嗯。”

林是非道:“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嗯?”嶽或松口,還乖順地在方才的牙印上親了親,以此掩蓋自己的小惡行,擡眸有些許希冀地問道,“什麽禮物啊?”

林是非淺笑:“等晚上和爸媽他們吃完蛋糕再送給星星。”

嶽或有些好奇,他注意力被轉移,身體只有本能地輕顫,倒是沒有再“鬧”著林是非和他十指相扣地牽手:“……好。”

房間裏有些莫名的熱,制冷空調似是也暫時失去了效用,不知過去多久,林是非用有些潮濕的指節輕碰嶽或的臉頰,摩挲片刻明知故問地道:“Darling,暖和嗎?”

嶽或:“……”

這個狗東西,神特麽暖和。

不看看現在什麽季節!

嶽或忍著爆粗的沖動,往旁邊稍微地側了側腦袋,不讓林是非再像平常似的,小動作很多的用指背觸碰自己的臉頰,咬牙回道:“我熱。”

“我也熱,”林是非的聲線仿佛發高燒的病人,沙啞,“一起去沖個澡。”

嶽或眼睫輕顫:“……嗯。”

信息果然是沈婉發來的。

從嶽或 15歲至今,已經連續三年忘記嶽或生日,連一句簡單的“生日快樂”都想不起祝福的沈婉,在他 18 歲這天終於想起了她的親生兒子竟然都成年了。

【年年,今天你18 歲了,時間過得好快啊。生日快樂。】

【媽媽還記得你出生那天我真的很疼,你真是把媽媽折磨得夠嗆……年年,生日快樂。】

這些時日沈婉總是這樣,總是會打母子情深的感情牌。

她會說起自己和嶽或相處的曾經,但往往說不出完整的一件事就會悲哀地發現——嶽或從小的成長歷程,她幾乎……根本沒有進行過任何的陪伴。

她帶給嶽或的,真的只有無止境地忽視打壓、責怪謾罵。

可是今天不同,每個孩子的生日,都是由每位偉大的母親歷盡千辛萬苦的磨難才產生,沈婉不相信嶽或會不動容、不難過。

洗完澡出來,選擇看了眼手機的嶽或果然沉默了。

他微抿唇,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些很好認的字眼,只覺得……悲涼又窒息。

自小時候懂事起,嶽或就記得,他每次過生日的時候,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送給沈婉最好看的花。他總是會在放學後到花店裏認真地詢問店長姐姐,送媽媽需要什麽花朵。

問完後他就會用自己攢下來的零花錢,買下最漂亮、最昂貴的那支。

因為他知道,他是被媽媽辛苦地從肚子裏生出來的,他知道媽媽經受過很大很大的痛苦……

可是沈婉並不喜歡他的花。

她每次都是看也不看,只隨意地將花扔在桌子上,而後便再不管它的死活。

小嶽或就只好自己找花瓶把它插起來。

但無論他多麽努力,多麽上心地照顧那朵花,新鮮的花卉最多還是只能維持一周生命,便會徹底枯萎凋零。

就像媽媽對他的感情,無論他怎麽努力,都得不到沈婉真正地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