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4頁)

“還不怕疼呢,那星星為什麽哭,”林是非莞爾淺笑,小心翼翼地擁住嶽或勁瘦的腰身,隔著襯衫布料指腹輕點,聲息昧曖黏糊地說道,“剛才都哭得……腹部痙攣了。”

“……”

被拆穿的嶽或腰側與腹部不自覺地緊繃,人魚線的弧度線條幾乎都能被描摹出。

他抿唇面無表情地和林是非奮力對視,耳根終於一點一點地被火星燎染,又紅又燙。

最後惱羞成怒般擡掌便拍在林是非的肩背,壓抑著嗓音,咬牙切齒:“林是非你閉嘴。”

聽話的林是非果真閉上了嘴巴,笑音卻止不住。

*

“哈哈哈哈哈……怎麽啦?陳銘川,你不相信我嗎?”深沉的夜晚許多人未眠。

沈婉在富麗堂皇的客廳中央看著無故沉默的陳銘川,虛假的笑聲瞬收,感嘆道:“你們這些人啊,都活在虛偽的面子裏,怕被外人議論,身份越高就越想表現得幹凈、崇貴。既然這樣——你們為什麽還要在私底下做出那麽惡心的事情?你為什麽不好好地教你的好兒子怎麽做人?!”

她方才還算溫和的面容突然變得扭曲猙獰,抓起沙發上的抱枕就朝陳銘川砸了過去。

“我說了——!你幫我找媒體讓我說話,我不會再跟陳譚淵作對,也不會再每天都想著捅他十刀八刀,反正沒有我他這輩子也不會好過的,”沈婉瞪著杏圓的眼睛,“我要正面和嶽釋對線揭穿他的真面目,讓他再也翻不了身!我不會在媒體面前亂說你們陳家裏有多讓人惡心,我只想做徹底搞垮嶽釋的一份子。”

陳銘川:“阿婉……”

“陳銘川!你還真以為自己能看住我一輩子是不是?你別太自以為是。如果我真想鬧得人盡皆知同歸於盡,你真以為你白天還能去公司上你的班嗎?!”沈婉目眥欲裂,再次說清自己的訴求,“你幫我找媒體,我要把當年的所有都說給外人聽,我說了我不會亂說話,我只是想搞垮嶽釋僅此而已——你確定不跟我做這個交易嗎?”

失去嶽或的沈婉幾乎已經陷入了瘋魔的狀態,她什麽都能做得出來。

陳銘川無法不相信她的話。

確實,如果沈婉真想無所顧忌地鬧,陳家目前在外的名聲與形象只會更差。

但陳銘川還是擔心如果他答應了對方的要求,沈婉在媒體面前要說的,就遠不止和嶽釋身為夫妻時的恩怨。

所以他不敢貿然松口。

陳家如今只是因為陳譚淵的個人原因而受了些影響,只要林倚白跟林是非不再閑得沒事幹盯著他,這道劫難早晚都會過去。

可如果沈婉借著討伐嶽釋的機會,再說譚諶沒家教,陳銘川無視她的兒子,連個管家都敢虐待嶽或……那他們還要不要臉?

沒人會把自己往火坑裏推。

但如果不答應幫沈婉,她也仍有辦法和陳銘川作對,如今的她就是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裏。

哪怕陳銘川示意別人、再緊盯著她,不準她接觸任何可以擴散事實的媒體、網絡,她自己也長著能發聲的嘴巴,可以說。

效率雖然慢,但仍然是傳播的途徑。

總有看不住的時候。

現在的沈婉就是想要一個能夠快速傳播的地方,讓數不盡的人知道她的前夫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渣滓。

陳銘川抿唇沉默,二人站在彼此對面,猶如仇人般對峙。

其實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和沈婉變成這副模樣,明明前不久,他們還是恩愛的夫妻。

……嶽或果然是掃把星,陳銘川想,當年就不該同意沈婉把他帶進陳家。

如今陳譚淵不敢進家門,總是怕沈婉拿刀捅他,而且還得應付公司,滿腦門兒的官司;譚諶也根本不再回來,從知道陳譚淵想對嶽或做什麽後,他就像變了個人,總是流露出厭惡甚至惡心的表情。

真是支離破碎的家庭,岌岌可危的關系。

“……”

“你怎麽保證?”陳銘川深沉地吐出口濁氣,嗓音很低,決定和人談判。

“我還需要保證嗎?”沈婉先是這麽低低地自問,隨後慘淡地淺笑,“陳銘川,比起你們幾個……我才是那個,最不想讓別人知道的惡人——母親啊。”

她反手狠狠地戳向自己心口的位置,猶如那裏疼,眼睛都不受控地紅了。

瞳孔裏的光尤為悲戚。

陳銘川難得怔愣。

是啊,沈婉也是對嶽或進行欺辱打壓的一員。而且她是他的母親,角色更是重中之重,肯定更不想讓自己成為罪惡的源頭。

……所以還要什麽保證呢。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沈婉眼睛裏的東西,陳銘川竟然覺得他真切地看到了對方的悔恨。

那抹濃郁的後悔讓他膽戰心驚,甚至開始下意識地反思起自己的行為。

他將近五十歲了,卻無法帶給他的孩子父愛,還要在這時候責怪嶽或,覺得造成今天這一切的全是嶽或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