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第2/3頁)

街道對面的商店在剛落過冷雨的空氣中彩燈明閃,賣棉花糖的婆婆身影模糊,動作溫馨,從未嘗過糖甜的嶽或被林是非拉著買下滿懷抱的棉花糖,一個都沒給嶽含舒留,奔跑時校服都被風吹起開心的鼓包;

深沉晦暗的莊園外,地燈的光線微弱,蓊郁樹木在地面影影綽綽,花草在微風中傾倒,像是不敢窺探誰的秘密般,嶽或少有地“胡言亂語”問朋友間可不可以親嘴巴,林是非罕見地“喪失理智”把嶽或壓向樹幹,他們第一次在天地見證中廝磨接吻;

……

泛舊的公寓出租樓下,余暉的金橘落在寬闊幹凈的街道,視線自下而上,明顯是畫裏並未出現的主人公在仰視,那天林是非把蝸居在出租屋的嶽或帶回家,珍重地藏進了生命中;

窗外路燈亮著,小小的房間裏床位分上下鋪,畫架、畫紙畫筆一應俱全,作畫的人只露出右手,尾指根部有顆極小緋痣,曾被林是非吻過無數次,嶽或會畫畫的事情被“揭穿”發現,那晚筆刷堵口,他顫抖著說了許多哄人的話;

寥寥幾件藍白校服的身影在校園裏行走,青春恣意,校外的景色未曾露現,但這裏承載著林是非的秘密,他在門口被沈婉刺激地犯病抱住嶽或讓他別走,一遍遍地祈求這次要選他;

……

他們互表心意、訂婚。

芬德拉、戴安娜、卡羅拉的三色玫瑰在畫框中盛放綻開,林是非說喜歡嶽或、愛嶽或、至死都鐘情嶽或。

天上星在人間四季變換的景色裏,訴說著濃郁的情意。

浪漫不渝地從天而降。

“好不好看啊?”嶽或悄悄挪著步子,在來往的行人中湊到站定在卡羅拉畫面前的林是非身邊,腦袋傾過去壓低聲音,“是不是跟外公花園裏的那些玫瑰開得很像。”

林是非啞聲回應:“比它們還要漂亮。”

這大半年裏嶽或作畫時,從來不讓林是非看,說要當禮物送出,送給誰又不說。

雖然在五月二十號這個特殊的日子只能是送給自己的,但林是非還是不開心,恨不得天天和嶽或鬥智鬥勇地想要偷看畫。

結局便是每次都被抓,被揍了好幾頓,今日親眼目睹卻只剩滿心熱漲暖澀,林是非細細地描摹眼底裏這些全和自己有關的彩調,不知真假道:“Darling,我想嫁給你。”

嶽或彎起眼睛說:“那不得先給我跪下正式地求個婚。”腦袋湊得更加近,淺哼道,“你把我騙上床、辦訂婚宴都沒有給我跪下,光靠嘴。”

“要不是我愛你,被狐狸精迷了心竅,看誰搭理你呢。”

林是非低笑,學著恃寵而驕的模樣:“那誰讓星星愛我。”

這場畫展邀請的主要是本校的學生,老師來得也不少,等差不多結束已經是下午,天邊暈了大片的火燒雲。

美得不似真實人間。

目送最後兩名結伴的學生離開,嶽或打算關門,不想讓新同學來了,他有事要跟林是非說。

幾乎每幅畫作的頂部或旁邊都有氛圍燈,可以讓濃艷的色彩更為矚目。嵌有浮雕的白玉門被關閉,門外的所有聲音都被隔絕在外了,偌大的展覽廳頓時還只剩兩個人。

嶽或摸了下褲子口袋,竟然覺得很緊張。

他回頭道:“林是非……!”

最後字眼在霎起的震驚中陡然變調,本就緊張的心臟當即跳動如擂鼓。

林是非長發半攏,淩散的碎發掠過精致眉眼,那雙少許混血的深邃眸子擡起看著嶽或,單膝跪地的姿勢尤為標準:“我們已經辦過訂婚宴了,我不是在跟你求婚。”

“Darling,我是在請求你和我結婚。”

絲絨盒裏對戒款式簡單,沒什麽繁瑣的紋式,但 logo 非常出名,每個人一生中只能訂做唯一一對。

“我十八歲就說想要跟你結婚的,那天星星也答應了,但是爸不同意,還像個反派一樣阻攔我,”林是非煞有介事,很不滿林倚白當時的做法,說道,“非讓我等兩年再說。現在兩年還沒過去,但十月份就是我生日,所以四舍五入我已經20歲了,剛好過去兩年,可以結婚了。”

他舉著戒指,字句真情地說道:“今天的畫展我很喜歡,它是你的熱愛、是我的星光。我等不及真要兩年整才可以結婚,就明天結吧,明天我看了,天氣特別好,很適合辦婚禮,雖然還不能領證,但我們能先舉辦婚禮擁有事實婚姻。”

“誒呀你幹嘛搶先啊。”被連續的表白打得措手不及的嶽或急了,反應過來便跟著標準地單膝跪下,掏出和林是非同logo 的絲絨首飾盒,感動得眼酸,但同時又有點哭笑不得,“我以為今天應該是我的主場的。”

看清他手上的東西,林是非怔愣,隨即眼睛灼目地亮起,剛才嘴還挺好使,現在突然就開始結巴了:“Darling你、你本來也要跟……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