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第2/4頁)

閻秋司拿著若鬼的手猛的一頓。

涼瑤楚眼中帶著笑,臉上皆是刺眼的嘲諷,她的聲音艱難,卻字字的生狠的說:“當年,你放出魔物,縱容魔族食人.......我巫族百姓死傷無數.......我不該針對你嗎.........”

閻秋司喉結滾動了一下,心中了然,他側過頭笑了一聲說:“原來如此.......你說的沒錯,這三界中任何一個人針對我,都不需要理由........那你也隨著他們一起,去死吧........”

閻秋司說完便將手中的若鬼刺穿涼瑤楚的脖頸,這時涼瑤楚聲音帶笑的說:“若殺我.......林傾白永不原諒你........”

閻秋司手上的力道果然就頓住了,心中的難以平復的殺意和暴戾也隨之被林傾白這三個字給澆熄了大半。

他的手緊握著劍柄,緊了又松松了又緊,骨節上的每一根經絡都崩的緊緊的,胸口的彌漫不散的殺意和林傾白這三個字不斷的對抗。

最後,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魔皇閻秋司還是輸給了他師父。

他垂下了握著若鬼的手,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對一旁的人說:“將她押入地牢。”

“是,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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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傾白這一次病的厲害,在床上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

他醒來的時候正是深夜,殿室裏燭火昏暗。

林傾白的眉頭皺了皺,睜開了酸澀的眼睛,一入眼便又是那大紅的簾帳。

當初閻秋司換的簾帳時候,他冷漠相望,如今卻是看著這大紅的簾帳,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又想起閻秋司是什麽樣的心情,在他漠然的目光中換上了這簾帳?

正如閻秋司所言,他從小在魔族長大,學會的只有殺意,沒有人愛過他,沒有人教過他純善,所以他不會。

而這個簾帳,是不是就是他蹩腳的表達方式.......

林傾白還是很虛弱,他望著一個簾帳就能想的回不過神來。

這時旁邊忽然傳來一陣輕響。

林傾白望過去,發覺閻秋司也在殿中坐著。

如今已是醜時,閻秋司卻還沒有休息。

案幾燃

著一盞昏黃的燭火,而他置身在這一塊光影之中,側對著林傾白,眉眼鋒利,正垂著頭在做什麽。

林傾白望了一會,才分辨出閻秋司手中拿著是一個竹編的人偶。

他一手拿著編刀,一手拿著竹子,編的小心翼翼,手上笨手笨腳的被編刀戳的滿是傷痕,卻依舊專注的望著手中不足為奇的小人,就連林傾白已經醒了都沒有察覺到。

燭火將他如刀的側顏打上了一層薄光,映的柔和了許多。

林傾白看的一會,心中發軟,輕聲喚了一聲:“安兒........”

閻秋司手中動作猛的一頓,轉過身望向了林傾白。

他眸色恍然,也不知道是他沒有料到林傾白會醒來,還是林傾白會喚他安兒.......

過了一小會,閻秋司反應過來,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竹編,撲到了林傾白的床邊。

他就像個小孩子一樣,急急忙忙的,將林傾白的床給撲的猛地顫了一下,林傾白嚇得向後動了動頭,皺眉輕聲說:“慢一些........”

閻秋司跪趴在林傾白的床邊,原本黑沉死寂的眼睛,望著林傾白的時候卻滿是擔憂,他擡起頭探了探林傾白的額溫,低聲問道:“師父,你還難受嗎?”

林傾白還是難受,但是他望著閻秋司那雙擔心的眼睛,卻也只是柔聲說了三個字:“好多了........”

閻秋司不信。

他的手從林傾白額頭摸到了林傾白的脖頸,而後伸入了被子裏,抓了抓林傾白的手,最後撫到了林傾白的胃腹處。

除了胃腹處還有涼,其他都還好,閻秋司松了一口氣,手掌就放在他師父胃腹處按揉。

有閻秋司的手暖著,林傾白舒服了不少,他便擡起眼眸望向了案幾上。

閻秋司一挪開身子,案幾上東西看的更清楚了。

上面擺著好幾個竹編的小人,足足有一排,形象不同,容貌也不同,在搖曳的燭火下打下了一塊又一塊的陰影。

林傾白問道:“這是什麽?”

閻秋司順著林傾白的目光望去,擡手將一個竹編的小人拿了起來,像是獻寶一樣遞到了林傾白的身前,低聲說道:“師父,你看看,你喜歡嗎?”

小人拿的近了一些,林傾白便也看清了。

這個小人穿著一身的白衣,手中拿著弓箭,眉眼如霜般清冷,

是他.......

林傾白的嗓子噎的有些說不出來話。

閻秋司卻是拿著那個小人,笑得眼睛彎彎的。

這一次,他們很默契的沒有提及曾經的過往,而是面色平和,很認真的望著那個小人。

閻秋司索性就坐在了林傾白的床邊的地上,手摸了摸那個小人的臉,說:“師父,你不是不喜歡我上次送給你的竹編小人,我這次又編了好幾個,這是我編的最好看的一個,你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