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痛罵(第2/3頁)

這氣本也不是對著松那撒的,他深呼了口氣,才擺了擺手道:“起來吧,命人收拾了!”

松那聞聲忙起身招來外頭奴婢,見徐顧白怒火漸消,想起皇宮方才傳來的消息,思忖再三開口問道:“殿下,聖上那邊方才已派人來催過了。”

徐顧白聞聲坐正了身子問他:“你是怎麽回的?”

松那忙道:“奴婢不敢胡言,只是讓他等著消息。”

徐顧白點了點頭,捏了捏鼻梁道:“你去回話,就說今日孤覺得父皇說話很有道理,決定在磋磨磋磨觀察陸焉生,待過些時日在帶他去面見父皇。”

徐顧白這是還要給陸焉生機會,想起陸焉生方才那百折不屈的模樣,不禁擔憂道:“殿下,陸二公子那樣子怕是很難點頭。”

徐顧白輕嗤了一聲道:“難點頭?能有多難,就是壓著他,孤也要讓他點頭!”

松那太理解徐顧白的此刻感受,他對陸焉生期望太甚,一心扶持,卻不想正主卻吊兒郎當無甚所謂,換誰都能叫陸焉生氣得氣血飆升。

等信兒的太監等了一個午下,收到口信馬不停蹄便忙往宮內奔去,只是到禦書房門口,卻見殿門緊閉,裏頭隱約還有皇帝的訓斥聲,那小太監心中慌急,不知可是耽誤了要事,恰此刻皇帝身邊近侍路過,忙將口信托傳,便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卻不想恰此刻殿門打開,出來的正是齊甫。

因著戶部的案子未及時呈交證據,多日未見進展,他方才受皇帝怒罵,卻不想這剛出殿門,便又聽見這一讓他更郁結之事。

方才那太監所言他聽得一清二楚,他有些不可思議,在殿門前頓了一頓,直到那近侍進了大殿內,才忙擡步趕上了方才的小太監。

“公公,你方才所言當真?”齊甫將他拽了一隱蔽拐角問道。

那小太監支支吾吾的不敢言語,畢竟是太子與皇帝的口令,他怎敢隨意外傳,齊甫瞧出了他的意思,從懷間掏出一疊銀票便塞進那太監懷中道:“這本也不是什麽機密要事,我只是有些好奇,還勞小公公行個方便。

那小太監只是個在禦前伺候的當值太監,平日裏月奉至多不過幾兩,哪裏見過這些銀票,沒抵住誘惑見錢眼開,思忖齊甫方才說的話也在理,抱住懷中銀票點了點頭道:“太子身邊的近侍親自對奴婢說的,自是千真萬確。”

齊甫聞聲神色便是一沉,松開了拉著那小太監的臂膀,那小太監見狀忙閃身退到了一側一溜煙便跑的沒影。

齊甫頓在原處,臉上的嫉恨是怎也遮掩不住,咬牙切齒低聲怒罵:“陸家也配?”

不過他又回神一想,眼底乎閃現出一抹冷然笑意。

他快步流星的便出了宮,上了馬車便問:“陸遠在哪!”

那趕馬的侍從聞聲想了想到:“這個時候應當正在茶稽。”

茶稽正是寧京最大的酒樓,說是酒樓不過是掛羊頭賣狗肉,裏頭多的是歌姬舞女,甚至連藝妓也有,是京中達官貴人最長去的場所。

齊府了然,掀開車簾便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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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個時辰,方管事便往返來回,風塵仆仆的便直奔娉婷閣:“姑娘,老奴問過了,王管事並不知情盛三姑娘要進宮的事。”

盛婳不禁攥了攥袖口,一時沉默什麽話都沒講。

倒是一旁的杏枝插話道:“許是他受了盛大人的命令瞞著不讓講呢?”

方管事聞聲搖了搖道:“看著不像,我聽方管事講,上回盛三姑娘到咱府上那回事後,便去莊子上發了好大一通火,直接斷了許氏母女的月奉三個月,連身邊的侍從都換了個遍,就連二姑娘身邊的近侍清雲都被趕了出去,更是加強了莊子的禁衛,這是鐵了心要將許氏母女關上許久,哪裏是要送進宮裏的樣子。”

杏枝點了點頭,捏了捏下巴道:“這麽說來王管事確實不知情了,那真是奇怪了,二姑娘的身份若無主家做主,單憑她的身份,就是遞上去這名帖也無人會收吧。”

盛婳卻是咬了咬唇猜到這是誰的手筆,不禁有些氣惱,擡眸對方管事道:“方伯,勞你去將陸二公子尋來,我有事與他講。”

方管事聞聲卻反應過來,想起盛歡進白府那日陸焉生確實陪在姑娘身邊,這麽一想便大致猜到了,見自家姑娘眼下正在氣頭上,生怕將人尋來,兩人要生出不快來,忙道:“姑娘,就是尋人也要等明日了,眼下這個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盛婳看了眼天色,真是被氣昏了頭,這夜色確實不能尋人,低聲嘆了口氣道:“那明日吧。”

方管事聞聲來連連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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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如齊甫所想,陸遠果在茶稽,近年因陸衷在朝中深受皇帝器重的緣由,陸家的地位再不似之前那般尷尬,陸遠近來也逐漸恢復這種場合的應酬,生怕旁人不知道他陸家漸如日中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