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他在

盛平, 陸焉生嘟囔了一聲,聽來隱約有些熟悉,回神色一想, 才道難怪,這姓名與盛婳那父親倒是頗為相似。

他心募的一墜,忽想起些事情來, 前世裏他隱約記得盛婳與他提了一嘴, 只是那時他只當她在玩笑,從未當過真。

聞桑見狀咧著嘴, 面上帶著些不懷好意的笑道:“是不是聽來很熟悉?”

陸焉生抿唇道:“有話便講,你莫要裝神弄鬼!”

聞桑撇了撇嘴白了他一眼道:“盛平盛安, 一聽便能想到是甚關系, 莫不是你重來一場, 變蠢了?也不應當啊。”

陸焉生臉色一沉,果然如此, 可他想不明白:“他為何要殺婳婳?”

聞桑挑了挑眉頭道:“總是有些緣由的, 父親造的孽, 讓女兒來償還, 倒也無可厚非。”

“到底是為了什麽?若當真是同胞兄弟,盛安為何只字不提, 既是同胞兄弟, 為何屢屢想要暗害侄女性命,盛安身上到底背了多少事!”

聞桑聳了聳肩頭有些無所畏道:“這事你該問他,問我無用。”

陸焉生眼眸一厲, 忽閃過些許殺意:“他人在何處?”

想也知道, 他問的正是那神出鬼沒的盛平, 既問不出來為何, 倒也不必,知道是誰便也好辦,直接除了就是了。

聞桑聞聲卻是不肯再講,轉身便要離去:“我又不是他肚子裏蛔蟲,哪裏知道他去了何處?”

只是他人走到門邊又頓了下腳步道:“你莫要再無端添殺孽,祁貴妃就是個例子,我救得了你一回,卻救不了你第二回 。我的耐心也要耗盡了。我言盡於此,你且好好想想。”

陸焉生卻好似陷入魔怔之中,渾然未覺,眼下他猶如煞神一般,但凡威脅到盛婳安危的,他都留不得。

忽見他掀開錦被下了地,方才包紮好的傷口,因這舉止又泛點點赤紅,血液順著棉布縫隙低落而下,屋外的人聽見動靜忙進了屋。

“你這是作甚!”陸衷上前一把攙扶住他,想將他按回床榻上。

陸焉生吃痛眉頭一皺,擡眸又瞧見聞桑斜靠在門口抱胸冷眼瞧著他,只見他張了張嘴,白了他一眼道:“疼死活該!”

說罷便轉身當轉身離去,程九見聞桑離去,只是愣了一瞬,下一刻竟擡腳奔了上去。

“這當真成了這聞桑的馬前卒了?未免也太快了些。”盛柏感慨了一聲。

徐顧白如有所思看了眼離去的兩人,神色略沉,也不知在想些什麽,須臾眸光又落在陸焉生身上,這回眼裏皆是探究之色。

“著聽呢?”陸焉生忽開口問道。

說起著聽,盛柏便不悅的皺了皺眉頭,他至今都想不明白,他為何要涉險假死,偏他又叫人毒啞了,什麽都問不出來,也是為此才叫他氣惱。

盛柏問道:“你要見他?”

陸焉生未答,只是問道:“他已經假死過一回,如今可還算大哥的近侍?”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也算是問倒了盛柏,只見他蹙眉想了想道:“他假死那日便算是背棄主子,這樣的近侍不要也罷。”

這話好似正對陸焉生的下懷,只見他嘴角微微勾了勾對著盛柏道:“那我找到的,可算是我的人?”

“隨你做主。”盛柏想也不想答道。

陸焉生點了點頭:“那好,那勞煩大哥將他帶來。”

盛柏這回並未再問什麽,自昨日起,他已知曉陸焉生的能耐,轉身便讓吹著將人帶來。

“你要他作甚?”陸衷不解問答。

陸焉生笑意不達眼底意味深長嘆了一聲:“放餌釣魚。”

盛柏與陸衷對視一眼,有些不解,太子自始至終都未言語,好似陸焉生所為皆在她的意料之中。

卻不想盛柏前腳剛吩咐萬完,又見他垂首對著陸衷盛柏道:“勞兩位兄長先出去,我有事與太子講。”

盛柏與陸衷略有些遲疑,太子則是笑盈盈上前:“兩位先出去吧。”

太子下令,陸衷與盛柏不敢不從,紛紛又出了屋。

門“吱呀”一聲被關上,太子面上笑盈盈的笑意便霎時消散盡了。

陸焉生斂眸道:“殿下有什麽想問的便問吧,焉生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為殿下答疑解惑。”

太子不免有些吃驚於陸焉生的洞察力,抱胸上前,眯了眯眼睛:“聞桑與你早便相識?”

“是,殿下英明,我與聞桑確實相識,遠比太子殿下想的還要早。”陸焉生誠然答道。

太子聞聲嘴角僵了僵,又開口道:“所以聞桑與程九都算是為你所用?”

陸焉生蹙了蹙眉頭,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什麽意思?”太子不解問道。

“殿下太瞧得起我了,聞桑那副性子慣來都是旁人為他所用的,這世上哪有能人能用的了他的,至於程九,只是憨了些,確實算是好用。”

若他答是,徐顧白定會想也不想的立時便抹了他的脖子,不過眼下這答案倒也阿紫意料之中,太子默然松了口氣,誠然若是聞桑當真為陸焉生所用,其中深意,徐顧白確實像也不敢想,堂堂一國儲君,成了旁人手中的棋,只這麽想一想,便猶如淩遲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