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清晨降溫

溫擇敘就這樣看著她, 勾著一抹意味不明的淡笑,不達眸底,郁清讀不懂他的情緒。

關心?

要怎樣才是關心?

壓在她脖子後的手, 很克制。

郁清磕巴,替自己辯解:“沒有不關心你……”

說到後面,越來越小聲。

溫擇敘凝視著她, 最後無奈地嘆氣。

他們的情緒不對等,她不知道他想要表達什麽,他又迫切地要她理解他。

“我要是說了讓你不開心的話, 以後你和我說。”郁清嘴角提了提,“別不開心。”

“沒有不開心。”溫擇敘摟緊她, 自嘲地低笑:“寶寶, 怎麽辦, 真拿你沒辦法。”

郁清回抱他,溫擇敘沒做過分的事, 貼著她耳朵親了親,等到酒店送餐過來, 松開她去開門。

和平常一樣地用過晚餐, 偶爾聊天, 淡淡的, 郁清卻感覺哪裏不太對勁。

溫擇敘占用了書房,郁清沒事做, 躺在床上玩手機,心不在焉地看編輯群裏水月和孤靈插科打諢。

過了十點, 郁清坐起來, 悄悄摸到書房門口, 貼耳聽裏面的動靜。

門板太厚, 隔音效果好,什麽都沒聽到。

郁清躺在床上等溫擇敘,想和他聊一聊,總感覺他在介意什麽,如果話不說清楚,她會失眠的。

差不多十二點,書房終於傳來動靜,隱約能聽到溫擇敘打電話的聲音,對面的在說,他回答都很簡單,聽不出在忙什麽。

大半夜的,還有什麽值得溫擇敘忙的?

郁清頓住,坐了起來。

突然意識到,她對溫擇敘的關心真的很少。

例如,他興趣愛好是什麽,大學專業是什麽,目前負責的工作是什麽……

很多很多,真的來個人問她,她真的一個字都答不出。

想通後,郁清愧疚不已。

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郁清從床上下來,胡亂套拖鞋,急急地跑向門口,心想溫擇敘是打算半夜離開?

沖到玄關,看到穿著灰色睡袍的溫擇敘單手持著電話,搭在門把的手裏還拎著一個袋子。

見到她,溫擇敘微微挑眉,驚訝她怎麽跑過來。

“等會說,你發過來,我改就好,”溫擇敘說完掛掉電話,看向郁清,“怎麽了?”

郁清自己嚇自己,沒緩過神,尷尬笑了笑:“就……好奇誰來了。”

溫擇敘:“我剛讓人送了些東西。”

他空手過來,換洗衣服一件沒帶。

“哦!我都給忘了。”郁清不好意思再待下去,無法繼續讓氛圍變得微妙的對話,笑說:“你先忙,我回房。”

她落荒似地逃了。

溫擇敘看著她的背影,陷入沉思,幾分鐘後回書房趕材料。

郁清躺回去,埋頭在軟被裏,懊惱地幹嗷兩句,想要把剛才羞恥又尷尬的對視從腦海裏刪除。

真希望沒發生過。

十二點半,溫擇敘從書房回來,床的另一邊陷下去。

酒店的大床比家裏大上一些,兩人各躺一邊,兩床被子,中間能再睡下兩個郁清,就跟結婚幾十年,湊合睡在一張床的夫妻一樣,之間絕對沒有任何旖.旎。

郁清翻身,平躺著,距離沒縮短多少。

她側臉看向旁邊的溫擇敘。

屋裏黑,連夜燈都沒留,只能看到他的臉部的線條,山根高挺,下顎線優越,骨相極好。

掙紮許久,郁清拿開身上的被子,在兩人中間摸索,四處壓了壓,憑觸感找溫擇敘被子的被角。

可能太緊張,她找了好一會也沒找到,急得手心出虛汗。

溫擇敘翻身面對她這邊,郁清呼吸停滯,生怕他突然醒來看到她,多……丟面啊。

郁清睜大雙眼,可惜窗簾太厚,視線依舊是模糊的,用手比了比,正打算大膽一些,直接抓住被子,角就找到了。

在她行動前,溫擇敘拉開被子一角,輕輕拍了下床,雅痞笑說:“進來。”

郁清臉要紅冒煙了。

還有什麽比鉆被窩被抓得正著還尷尬的。

郁清:“我……”只是想去上廁所。

借口假得她都不好意思繼續說下去。

“過來。”溫擇敘把被子掀到一邊。

再扭捏就掃興了,郁清快速地挪到溫擇敘懷裏躺好。

溫擇敘拉過被子裹住郁清,把人擁到懷裏。

郁清和鵪鶉一樣,縮著腦袋,不敢動,鼻尖全是溫擇敘身上的木質香,臉頰燒得更烈了。

溫擇敘沒調侃郁清,給足她緩解尷尬的空間。

過了會兒,郁清仰起臉看溫擇敘:“你……睡了麽?”

“沒。”

“我們聊會兒天?”

“嗯。”

郁清腦給熱糊塗了,想了幾分鐘腦電波才對接上:“你最近忙嗎?”

“不忙,開年工作還算輕松。”

“你大學是什麽專業的啊?”

“我主修國際關系。”

“不是語言生麽?”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