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天鵝湖

宜笙站在則靈家門前敲了半晌的門也不見人開, 最後是給她打電話,聽到了裏面的手機音樂鈴聲。

“則靈,我聽到你在家了。”

見事情遮掩不下去, 那扇米白色的門才緩緩打開。

白鵲洲著一套淺粉色家居服, 本就長相帶著幾分痞氣的人, 又多了幾分流氣,對著兩人say hello。

“則靈呢?”

“在臥室。”

宜笙推開白鵲洲,徑直進了房內。

精致的小法裝修,屋裏的家具一應也都是Bling bling的裝飾。

米白色皮質床頭軟包, 則靈穿著條豆綠色睡袍, 包裹嚴實地倚躺在那裏。

而最先映入宜笙眼眶的是她額頭上包著得層層白色紗布,不知是心虛還是虛弱,她臉色蒼白乏力。

“笙笙。”則靈擡手想要去拉她, “不是你想的那樣。”

“虧我們是好閨蜜,什麽都不告訴我。”宜笙關上臥室門,坐到她床沿邊,“你這個傷是怎麽回事, 還有你怎麽和白鵲洲...在一起了?”

則靈摸了摸頭, “昨天我太著急離開了, 遲遲等不到電梯後就想著走樓梯, 結果被鞋跟絆到。你知道,我家裏最看重新春,我受傷不敢回家,白鵲洲就照顧了我兩天。”

“但是, 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 清清白白。”

宜笙湊近, 盯著她眼睛, “白公子這麽樂於助人的麽?陌生姑娘受傷,都能住到人家家裏寬衣解帶的照顧兩天。”

“哪就寬衣解帶了,是他衣服被我的血染臟了。一時之間沒有合適的衣服,他才穿了我的睡衣。”

“這是重點麽?所以,你們到底怎麽回事,看起來很熟的樣子。”

則靈扶著額頭,“他就是我高三時,被我爸媽逼著出國留學,給我補課的那個單純海龜。”

姐妹倆幾乎知曉彼此所有的事情,而則靈就是一個不羈的靈魂出生在守舊的文學之家。

高三時,則家父母一致認為跳舞不是件終生的事,逼著則靈必須出國留學。

驕縱的千金小姐一連氣跑了四五個雅思老師,白鵲洲是她父母朋友家的兒子,從小留學海外。

彼時的白鵲洲還是個性格乖巧的單純大男孩,面對驕縱小姐,總有一套自己的應對方法,搞得則靈每天都像拳頭打在棉花上。

後來大小姐想了一個損點子,只要讓她那思想保守的父母覺得出國留學就是放虎歸山,是一件比她跳舞還嚴重的事,那一切危機便可以迎刃化解。

從那之後,原本每天給白鵲洲倒白醋水的人,一整天托腮看著他。

白鵲洲問她這道題學會了麽?

她回人家,你教教我怎麽解你這道題吧…

起初,白鵲洲都是以無視代表發言,直接翻開下一題繼續講。

後來,白雀洲會因為她的突然靠近和撩撥紅了臉頰。

“結果你把如何撩撥補課老師的過程發網上火了,還十分不巧地被人家看到那個?”

“是他。”

當時就把人氣的憤然離開,但白鵲洲還不忘出國前找則家父母主動開導,這才有了則靈重返舞校的事情。

宜笙更覺疑惑,“你確定沒認錯人?”

畢竟她對白鵲洲的第一印象便是,婚禮當天他喝多了在台上將頭埋到秦見川懷裏唱歌。

秦見川的兄弟三人組,他也是畫風最歡脫的那個。

“他可能就是當初被我傷到了,所以才……”

“懂了。能讓浪子回頭的,一般都是那個讓他變成浪子的人是吧?”

則靈雙手合十,給宜笙做了個揖,“公主大人,您就……”

“好吧。這門親事我暫時認可了,畢竟誰讓咱們理虧呢。”宜笙說完,又看向她,“我沒記錯,他剛剛在電話裏叫你寶貝,還給你放洗澡水?”

“您也知道他現在和從前不一樣,可能他覺得叫寶貝兒屬於一種社交禮儀吧。”則靈搪塞道。

“行吧,那我們就先走了。你注意休息,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好的,辛苦秦總跑來一趟。”

宜笙起身,準備擰動門把手的時候,又突然折返,從包裏拿出兩個小方盒塞到她手心,“你家肯定沒這個,如果發生點什麽,享受的同時要注意保護自己。”

在則靈還沒反應過來時,宜笙推門出來。

白鵲洲正和秦見川坐在沙發上,見她出來,白鵲洲立刻起身,“嫂子,可不是你看到的樣子,我就是照顧她。”

宜笙看他一眼,只笑著拍他肩膀,又對身後的秦見川說道:“老公,我們走吧。”

不明就裏的人就這樣跟著下樓,一臉不解問道:“什麽情況,不明不白來了,不清不楚走了。”

“多年後師生再相見,諸多情誼需重續。”宜笙挽著秦見川,摁下電梯負二樓,“白公子沒和你講過他從前給則靈補過雅思這件事麽?”

“知道他給一個姑娘補過雅思,但不知道都發生了什麽事。反正那年他再回到洛杉磯,像是變了個人。”秦見川回憶道:“他們之間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