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伊澤杉覺得自己中幻術了， 否則他怎麽會看到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執手相握，還四目相對，面帶微笑？

這個畫面太過魔幻， 以至於伊澤杉摔到草叢裏還沒回神。

等他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從草叢裏爬起來， 就看到面前站著倆人。

宇智波斑雙手抱胸，看他的表情有些癔症和恍惚，似乎在通過他看另一個人；而千手扉間則一副要昏過去的樣子：“你、你怎麽在開花……”

可惡啊，這既視感是不是太嚴重了點？大哥沮喪的時候會蹲在角落裏種蘑菇， 眼前阿杉的發梢會自動開紫色、白色和粉色小花？

雖然開小花很有少女心、看起來很夢幻，但配上和大哥相似的臉，千手扉間只覺得胃部一陣幻痛， 仿佛夢回給大哥收拾爛攤子的日子。

伊澤杉一噎， 看著這倆人並排站立， 他也有些胃疼。

伊澤杉慢吞吞地爬起來，小聲說：“我剛才看到你們倆……在談事情？”

宇智波斑聽到伊澤杉的聲音， 恢復了理智，他收斂情緒，垂下眼眸。

“嗯，我們兩個達成了合作，準備一起推平忍界。”

伊澤杉脫口而出：“可是扉間的實力不夠啊！”

千手扉間：“……”

他一把掐住伊澤杉的領子， 表情有些扭曲，“來來來， 我們要不要去訓練場上打一架？”

宇智波斑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千手扉間：“你打不過他。”

隨即他對伊澤杉道：“這不是你說的嗎？想要推平忍界，必須和他合作？”

伊澤杉有一瞬間的茫然， 他說過這句話嗎？

哦想起來了！可惡，是他變小時候對宇智波斑開嘴炮時說過！

千手扉間更氣了，原來他會被宇智波斑逼迫造反， 都是這小子的鍋啊！！

“說起來，你怎麽變回大人的模樣了？”

宇智波斑無視似乎下一秒就要動手的千手扉間，饒有興致地打量伊澤杉，“昨天還是小孩子，難道陰陽遁形成的實體還有保質期？”

神特麽保質期。

伊澤杉黑線，他一邊試圖松開千手扉間抓著的衣領，一邊解釋：“你們的陰陽遁水平太爛了，本來我是沒可能形成實體的，是阿飛用了個輔助的術，術有時間限制，時間到了我就恢復成人狀態了。”

宇智波斑：“……”

千手扉間心中的怒火突然消散了，他放開了伊澤杉。

哈，他千手扉間實力不夠，宇智波斑也得了一個陰陽遁水平太爛的評價，他無憾了！

伊澤杉理了理目前的狀況，心情有些復雜。

不管是宇智波斑能拋下過去的成見，真的聽從他的建議，去找千手扉間談合作，還是千手扉間居然真的答應了，都讓伊澤杉有些無奈和嘆息。

他見過好幾個宇智波斑了，可是不管哪一個，他們身上都有著共同的特質。

宇智波斑有著全世界最強大的眼睛，他看得太過透徹，以至於只能追尋夢境裏的和平。

只要能達成他的理想，即便是和曾經憎恨的仇人結盟也無所謂。

這與哪怕是過去的朋友和兄弟，只要危害了村子，也能痛下殺手的千手柱間何其相似？

的確，他們本來就是極為相似、又有著共同理想的人。

而千手扉間呢？他為什麽會答應與宇智波斑結盟？

明明作為二代火影，他只需要保護村子，繼續發展村子就可以了。

——因為千手扉間心底也有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和平夢想。

伊澤杉很想說，你們無需如此，拯救世界、結束一切爭端的理想過於宏偉，而世界也無需你們拯救。

但話到嘴邊，萬般想法只是變成了過於蒼白軟弱的勸說。

“……你們的理想會很難哦。”

宇智波斑哂笑，他平淡地說：“我已經沒什麽可失去的了，也沒什麽恐怖之事未曾經歷過了。”

再艱難，有他過往的人生難嗎？

伊澤杉抿唇，他看向千手扉間：“也許村子裏的人並不贊同你這個決定，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爭鬥，他們可能覺得目前村子這樣就挺好，只要能完成任務，拿到委托金，好好生活就行了。”

“扉間，木葉並不是只有你一個火影，你也不是強大到柱間的程度，金角、銀角襲殺你的事情可以發生一次，就可以再發生第二次。只要你死了，木葉會由三代主政，你的努力就如鏡中花、水中月一般化為泡影。”

幼年時，伊澤杉曾試著通過千手柱間改變點什麽，千手柱間也的確有所動作，可是眨眼間他就死去了，當時小小的伊澤杉心底什麽情緒都沒有，只剩下絕望。

陽光落下斑駁的倒影，高大的樹木遮蔽了日光，伊澤杉整個人被陰影籠罩，青年微微側臉，說出的話語並不如小時候那樣毒辣，卻更冷、更鋒利，直接刺入了千手扉間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