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伊莉雅也一晚沒睡。

她和莉潔莉特一起幫塞拉更換了帶有令咒的手臂， 成功拿到了Assassin的控制權。

由於Assassin衛宮切嗣遭到重創，達成契約後也沒恢復過來，塞拉不得不等他魔力恢復後， 才用了一枚令咒要求衛宮切嗣講述自己的過去。

好在衛宮切嗣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將自己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他的人生枯燥無味， 充斥著黑暗和血腥，他幹巴巴地講完後就靈子化消失了。

塞拉趕緊拿著資料來找伊莉雅。

伊莉雅遭到了巨大打擊。

她非常憎恨衛宮切嗣。

伊莉雅知道父親為了所謂的正義， 所謂的世界和平而殺死母親， 破壞了聖杯。

若不是父親的背叛，愛因茲貝倫怎麽會失敗？她又怎麽可能被改造成下一任禦主？

可直到此刻，伊莉雅才發現， 在衛宮切嗣心中，不僅是她們母女， 連他自己都可以被放棄。

“就只是想要成為正義的夥伴？他為了心中的正義，為了世界和平的理想……他居然成了抑制力維護世界和平的代行者和工具人？”

伊莉雅不敢置信，“也就是說， 他已經完全喪失了自我？”

這讓伊莉雅還怎麽憎恨下去？

因為愛，才會有恨，正因為伊莉雅無法忘記背著自己在雪地裏前行、屬於父親的寬大可靠的後背， 她才無法原諒衛宮切嗣的背叛。

可衛宮切嗣連自己都殺死了啊。

伊莉雅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她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父親，那些年父親對她的愛都是虛假的嗎？只要是為了正義，連他自己都可以拋棄抹殺嗎？

怪不得會有媽媽的幻影出現在他背後。

哪怕是大聖杯內媽媽的那點意識， 也會覺得這樣的爸爸太淒慘嗎？

塞拉和莉潔莉特對視了一眼， 神情有些悲傷。

“伊莉雅大人……”

一直站立不動當雕像的Berserker突然伸出厚重的手，抱住了女孩。

“啊啊啊啊啊。”伊莉雅聲嘶力竭地哭著，似乎要將這些年的痛苦和憎恨全部發泄出去。

兩位侍女嘆息不語。

過了許久，伊莉雅的哭聲小了許多， 塞拉輕聲道：“伊莉雅大人，那只是平行世界的衛宮切嗣，這裏的衛宮切嗣還收養了衛宮士郎，我問過了，Assassin沒有收養衛宮士郎。”

莉潔莉特也忙不叠說：“伊莉雅大人，要不要今晚去衛宮士郎那看看情況？更何況他還是Saber的禦主？”

伊莉雅擡手擦了擦眼淚，她神色懨懨的，心情糟糕透頂。

“……嗯，你說的對。”她冷不丁問：“對了，塞拉，你剛才說他是來擊殺毀滅世界的災厄？”

“是的。”塞拉飛速道：“按照Assassin的探查，他懷疑這次聖杯戰爭有人召喚了災厄，初步懷疑目標是Rider和Rider的禦主間門桐櫻。”

可能是希望轉移伊莉雅的注意力，塞拉飛速將昨晚教會發生的事快速講述了一遍。

伊莉雅果然很震驚：“Rider的使魔直接操控了櫻，吞噬了一個從者？”

她立刻嚴肅起來：“我大概知道櫻的問題，但是她的從者Rider居然能通過使魔操控聖杯？”

“根據Assassin的推斷，那個使魔可能是Caster偽裝的，Rider和Caster大概率結盟了。”

塞拉回答，“對方構建陣地、操縱術式的水平極高。”

伊莉雅聽後鼻尖又有點發酸了。

啊，他的父親可是被稱為魔術師殺手，在偵查情報和戰鬥方面可是很強悍的。

“……我知道了，今晚我們先去找士郎。”

“是，伊莉雅大人。”

接下來就是休息吃飯和一些雜七雜八的對話了，奧伯龍揉了揉太陽穴，放棄傾聽，他擡頭看著透過樹蔭灑落下來的陽光，喃喃地說：“正義的夥伴啊……”

奧伯龍想到了藤丸立香，想到了阿爾托莉雅·卡斯特，想到了更早的、那個試圖拯救妖精國的救世主梣。

“他們的結局都挺糟糕的。”

卡斯特和梣為了自己的使命得到了應有的結局，就是不知道藤丸立香會得到什麽。

奧伯龍想，希望藤丸立香能成功。

但他永遠不可能說出這句話。

“所以今晚衛宮士郎那會有家庭輕喜劇嗎？”

奧伯龍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另一點，他和伊澤杉也推測今晚衛宮士郎那會很熱鬧，雖然沒有亞瑟王合家歡，但有衛宮合家歡？

還有一件值得注意的事。

“災厄？”奧伯龍輕笑起來，“難道他是專門來找我的麻煩的？”

奧伯龍眼珠子一轉，有了想法，他決定去找伊澤杉幫忙。

此刻伊澤杉正在幽靈洋館，他在搜集昨晚Caster殘留的魔術氣息和痕跡，然後放出生命氣息，請求四周的樹木山林，若是察覺到類似的氣息，務必通知他。

伊澤杉沿著深山町後方的山林，一路傾聽一路繞圈子，朝著圓藏山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