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第2/3頁）

奧伯龍注視著面前的青年，這是他從未見過的、屬於伊澤杉的脆弱無奈的一面。

和運籌帷幄的烏瑟王截然不同。

奧伯龍突然發出短促的笑聲：“是挺丟人的，太軟弱愚蠢了。”

他嘴上這麽說著，卻想到了自己，奧伯龍和伏提庚也是截然不同的部分，卻拼湊成了現在的他。

伊澤杉沮喪地低頭，沒注意到奧伯龍臉上奇異的神色

“我後來去雲忍，試圖為父母和過去的自己要一個說法，終歸心裏意難平。不過最後總算與這件事和解，算是邁過了這個砍兒。”

不知不覺已經這麽多年過去了，回想那時他一路打上雲忍的經歷，雖然有點尷尬得腳趾摳地，覺得當時自己的很中一，是完全可以塞進記憶櫃子裏的黑歷史……

但只要想到一路上冒出來阻攔他的自來也等人，在雲忍幫他的時透無一郎，還有離開雲忍時來接應他的卡卡西等人……伊澤杉就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

“再說了，也只有人會因為這種事變得軟弱糾結，甚至郁悶和難受，我還能有這樣亂七八糟的情緒，我自己還蠻慶幸的。”

活得越久，遭遇得越多，伊澤杉很清楚自己的生命形態和本質一步步滑向不可逆轉的非人側。

他平日裏交流最多的是梅林和奧伯龍這兩個非人類，伊澤杉也很擔心自己一不留神真的忘記了作為人的準則，所以經常會這樣審視自己的內心變化和想法。

雖然糾結這種事，一會堅定一會猶豫，一會認為死而復生的做法是錯誤的，一會又偏心綱手，怎麽看怎麽愚蠢，但人類嘛，本來就是會去做愚蠢之事的生物。

於是伊澤杉的心情又好了起來，他擡眸，看向奧伯龍的眼神裏透著一絲狡黠和揶揄，“你想啊，梅林永遠不會理解這樣的情緒，他只能感知喜悅。”

“至於你……哎，雖然你自己不承認，但你也有一部分妖精王的特性，妖精的性格嘛……嘖嘖，算了，不和你說這個。”

再說就踩雷了，嘿。

奧伯龍：“……”

可惡，他看到了啊！

下一秒他臉上流露出溫柔的笑容。

“啊呀你一點都不蠢。”

奧伯龍的語氣溫柔極了，“因為自己走出來而綱手沒有，以至於生出什麽奇怪的愧疚和補償心理，這怎麽是蠢呢？”

“用別人的無能來懲罰自己，你真是棒棒噠～”

伊澤杉噎住。

能將提醒他的話說得這麽陰陽怪氣，奧伯龍也是絕了。

不過以奧伯龍的特性來說，越是陰陽怪氣的話越顯露出他的真情實感。

奧伯龍冷笑：“再說了，是誰當樹不當人的？外面那層華蓋是誰開的花呀？還掉花瓣呢～”

伊澤杉翻了個白眼，他放松身體靠在椅背上，有氣無力地說：“沒辦法啊，我怕自己控制不住直接砍死這個時期的木葉高層。”

這時候的木葉高層是最惡心的階段，再稍後幾年，三代就為村犧牲了；再往前幾年，三代好歹帶著木葉打完了三戰，統戰能力還是很棒的。

至於團藏，哎，不提也罷。

他自己當年砍了團藏十來次，要不是佐助手快搶了人頭，很難說再繼續查下去，將團藏幹的破事全部曝光後，伊澤杉能否忍得住蠢蠢欲動的刀子。

一想到要和三代為代表的高層表達自己是無害的、自己是來幫木葉的、自己還和木葉有淵源，伊澤杉就心累，索性裝作一株莫得感情的紫藤木，含糊過去算了。

奧伯龍繼續冷笑：“這和綱手的問題有什麽區別？因為目前的村子局勢而生悶氣，自己難為自己，我怎麽不知道你這麽單純？”

“好了別難為自己了，我知道你想罵我，不用這麽誇我了。”

伊澤杉聽著奧伯龍的誇獎，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他嘆了口氣，“我也只能在你面前說這種事，和梅林聊這個，他壓根無法理解，我會被他氣死的。”

“好啦，我親愛的哥哥，抱歉讓你當我的心靈垃圾桶了，快吃丸子！”

奧伯龍哼了一聲，他拿起簽子紮了一顆糯米丸子，一口咬掉。

“既然你心軟，何必還提什麽代價？”

他慢吞吞地說：“輪回天生術的代價只是讓藤仙教在木葉發展，人造人的代價是三個村子傳教，我覺得很好達成，這麽簡單的代價和沒提一樣。”

伊澤杉聽後用微妙的眼神看奧伯龍。

“……輪回天生的代價很簡單，我承認有私心。”

他坦然道：“既然藤仙教成了綱手制衡三代的力量之一，那不如讓藤仙教繼續發展壯大，有勾玉藤紋在，再加上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歪掉的概率不高，應該可以逐漸改變木葉目前的思想問題。”

因為初代火影為了村子幹掉了宇智波斑，一代火影為了斷後死在了戰場，導致木葉村有了一個非常不好的【犧牲】傳統。